凛风扑朔,星光黯淡。
季九晞觉得,自己应该把某人请出去了,只是陆湛声那副模样,似乎是打定主意不愿走了。
“我这里只有一个房间。”
季九晞住的是三居室,父母和哥嫂即便过来,也不会留下过夜,只有季森砚会留宿,他年纪小,通常都和她睡一张床,其余房间,或是被她改造成衣帽间,或是改成大书房。
买房装修时,她根本没想过,要留客卧,觉得用不到。
陆湛声只靠近她。
呼吸且近,他的眼睛深沉得好似要将人溺毙其中。
“那……你是想让我走?”
季九晞咬牙。
越是接触,她越能深刻体会到秦纵给他备注旳含义。
他可真能骚断腿。
明知道她也想跟他多待一会儿,偏又来说这种话。
季九晞将修剪好的玫瑰全都放到水桶里,“你帮我把桶拎到边上,我去洗个手。”
……
这后来的一切,似乎都是顺理成章的。
季九晞到卧室收拾床铺,余光瞥见陆湛声走了进来。
站在床前,解领带。
手指勾扯住领带,一拉一扯,那种感觉,就像是撕开了一层面具皮相,褪去往日的精英气质,多了些风流蕴藉的洒脱颓废感,而骨子里的那种侵略本性也展露无疑。
当他扯下领带时,季九晞紧张得问了句:
“你要去洗澡?”
“先不洗。”
“……”
【先】这个词,用得极妙。
季九晞这张小脸是受不住的红透了。
陆湛声看出她的紧张,只是上前揉了下她的头发,“别紧张,我今晚睡沙发,我只是太久没见你,想和你多待一会儿而已。”
他简单洗了个澡,这里没有他的换洗衣物,仍旧穿了旧衣,季九晞给他拿了被子枕头,他躺在沙发上,入睡很快。
近几日,他辗转了多个城市,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
季九晞靠在床头,看了会儿书,又开始发愣。
关了灯,也无法入睡。
终于,在凌晨12点的时候,她拧动卧室门把手,露出一条缝观察客厅。
很暗,只留了一盏昏黄的小夜灯。
她轻手轻脚得走到沙发边,半蹲着,打量陆湛声。
即便是双人沙发,也不够他身体的长度,双腿蜷缩,呼吸深沉,黑发松软,好似已陷入深眠。
“陆湛声……”
季九晞低声唤他的名字,没反应。
她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又蹑着手脚从卧室取了个发箍出来。
这是之前陆湛声送她的,她当时还央着某人戴给她看看,只是千恩万求,招数用尽,撒娇卖乖,全部无用,某人就是不松口。
现在你睡着了。
可不就得任我摆布了?
季九晞轻轻将兔耳发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