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惊华!
十破阵
秦瞻的前后变化分明,直令在场所有人心惊。
看建章帝与三法司主官皆在场,秦瞻显然意识到大事不妙,他面上惶恐万分,站起身来,急切地想朝赵沅走去,“公主——”
刚迈出一步,禁军侍卫的刀锋便拦住了他的去路。
秦瞻越发忧切地看着赵沅,似乎想解释什么,赵沅仔细地望着他,眼眶骤然一红,“瀚卿——”
赵沅肯定,此刻的秦瞻,才是她相伴多年之人,她心绪百般陈杂之下,竟有种失而复得之感,她想上前去,却被建章帝一把拉住。
“皇姐当心。”
建章帝满脸戒备,冷声道:“你不知自己适才做了什么?”
秦瞻唇角抿得极紧,面上血色全无,面对建章帝之问,竟不知如何答话,孙律一针见血地道:“但是你猜到了。”
秦瞻僵如石铸,建章帝喝问道:“你早知自己患有癔症,你狂性大发之时,好似变了个人一般,但并非不能清醒,你清醒后,便知自己适才做了什么,所以你每次都替自己遮掩,杀齐明棠和吕嫣,也是你清醒时做的决定,朕说得可对?”
吕嫣就算撞破秦瞻的秘密,但秦瞻每次性情大变也不过片刻,待他清醒过来,总有机会弥补,但他答应帮吕嫣斡旋,到后来杀齐明棠,以及让谢南柯报信,又派谢南柯杀了吕嫣,如此种种,必定都是在他清醒之时谋划。
秦瞻牙关紧咬,瞳底生生漫出血丝,但他闭口不语,只看着赵沅的眼神含了些许愧责,赵沅忍不住道:“瀚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刚才你说了许多,还承认当年谋害兄长也是你所为,还说吕嫣在淑妃寝宫的水阁听见了当年之事,因此才生出后来齐明棠和吕嫣之死,瀚卿,你当真全不记得了?”
秦瞻听着赵沅复述,痛苦地闭上了眸子,赵沅又忍不住问:“瀚卿,你痛恨兄长,痛恨皇室,连对我也颇多忌厌,但这些年你我夫妻,你待我处处周全,你装十天半月尚可,难道还能装十多年吗?”
赵沅语声微哽,再不是平日里那个不逊须眉,人人忌怕的长公主,秦瞻睁眸,眼底尽是哀莫大于心死之色,他哑声道:“我待公主从无虚情假意,只是我有我的难处,有时候一步错,步步错,我、我不想牵累公主……”
他夫妻二人凄切陈情,其他人看着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建章帝蹙眉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来人,送长公主去偏殿歇息。”
赵沅面色微变,“陛下——”
杨启福带着小太监走近,建章帝不容置疑道:“皇姐,驸马所犯之罪,乃是国事,眼下当以国事为重。”
赵沅欲言又止,杨启福上前道:“公主殿下,去歇息吧,您想知道什么,老奴随时差人禀告给您。”
赵沅凄楚地看着秦瞻,但秦瞻仿佛愧责难当,竟避开了她的视线,赵沅眼底闪过两分失望,终究还是跟着杨启福去往偏殿。
赵沅一走,殿内顿时肃然几分,建章帝重回御案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