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透明的玻璃,棉棉能看清秦淮屿的脸。
他虽然脸色青白,看上去身体状况不是很好,但面部线条依旧清俊儒雅,和二十多岁时的模样没有太大差距。
哪怕秦家已经屡遭变故,哪怕淮屿哥哥自己已经身陷囹圄。
可他说话的腔调,始终是沉郁有力,清晰温和。
此刻的秦牧野也已经是个三十多岁的成熟男人,他身上没了曾经的阳光肆意,周身的气息只剩下烦闷和戾气。
大哥入狱,秦牧野的心态自然是恶劣的。
他语气也不太平静,咬着牙说:“大哥你做错什么了?还不都是宋承望这个祸害惹出来的事,大哥只是受他牵连而已,宋承望这个垃圾玩意儿,就应该多判几年,最好一辈子都别出来了!”
秦淮屿皱了下眉,脸色不善,压低声线警告他:“阿野,你多大的人了,这是什么地方,你说话注意分寸。宋承望固然有问题,但我的责任也不可推卸,错了就是错了,人生没有回头路可走。我现在不想跟你谈孰是孰非的问题,我跟你说这么多,就是要你照顾好棉棉,她还在念书,经济不能独立,你要好好控制自己的脾气,别干冲动的事,公司的事你不懂就别插手了,把不动产管理好就行……”
秦牧野的脸色很难看,但念在大哥目前的处境,他也没有多话,只能是压抑着很多情绪,点头一一答应了秦淮屿的嘱托。
秦淮屿又道:“肖燃呢,今天怎么没跟你们一起过来?”
秦牧野说:“我哪知道,老三这几年脾气是愈发古怪了,也不知道是遗传的谁。”
秦淮屿叹了口气:“肖燃的右手还在治疗期,他不能打比赛,日子过得苦闷,你这个当哥哥的多理解他一些,有空的时候……去看看他。”
秦牧野忍不住道:“大哥你自己都什么处境了,还顾得上那么多,老三习惯了独来独往,他爱怎样就怎样吧,我看咱们都不去烦他,他一个人乐得清静。”
睡梦中的小团子一直很想看看长大的自己是什么反应。
但是梦境的画面一直在大哥和二哥脸上交替出现,她一时半刻都看不到自己的反应。
睡得迷迷糊糊的团子心口闷闷的疼。
她虽然还是个小朋友,但是隐隐约约也明白大哥做了触犯法律的事情,所以才会受到处罚,被关在这个地方,三年都不能出来,不能回家,也不能随意跟他们联系了。
棉棉在梦里难过得快要哭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