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盛朝堂。
太傅气愤不已:“都是因为你们拖拖拉拉,不整治淮水,现在不仅要拿出粮食赈灾,北狄还来犯禁。国库已空,圣上还昏迷不醒,我们吃枣药丸!”
有朝臣道:“淮南郡都死了二十万了,要我说管不了就不用管了,但北狄要是打过来,就完了。”
“是啊齐家二公子人呢?没有回边境吗?这么要紧关头,他怎么能玩忽职守!”
——啪!啪!啪!啪!
太傅抄起玉朝笏,批头盖脸往对方头上砸。
“啊!住手!”
“你!你怎么能打人呢?”
“打得就是你!”太傅厉声,“不管?淮南郡郡守几次上奏求援,沿途百姓饥荒易子而食,你们却一个个心眼比针尖小,就顾着今天娶几个小妾明天去哪儿喝酒。齐家公子微服南下,彻查沿途官员克扣赈灾物资,就是为打赢北狄做准备!大盛一半粮食都产自淮水以南,若是水患不除,我们都等亡国吧!”
“还有你,赈灾要齐二公子去,北狄也要他去,你们真当人家是三头六臂,你们呢?尸餐素位,不愧对你们头上那顶帽子吗?啊?”
一群朝臣被骂哑口无言,面红耳赤,不敢说话,但同时,他们也忐忑不已。内有水患,外有北狄,圣上昏迷,良臣分身乏术。
该怎么办啊!
就在他们担心时刻,千里之外淮南,郡守没有再求朝廷施舍,而是召集好了流民,重新整理被淹没土地。正值春天,现在播种,不到夏末就能收获今年第一茬粮食。
一道水患得治情报装进信囊,随驿马北上,可还未到京城,就已经有第一批百姓依着水墙,筑起沿江堤坝。失夫丧子妇人们聚在一起,管账烧饭,分派物资。越来越多像初岚外公人被请到太守府,他们逃难前都有一技之长,会造屋会炼砖,都是手艺精湛匠人,围在江边看土探地,讨论如何设计新堤坝。
百里长堤修筑速度飞涨,短短五日,第一节水墙被撤下。郡守站在极高极坚实堤坝上,浪潮依然澎湃,却再也不能肆意席卷江岸,等到秋收之前,水墙就可以全部撤掉。孩子们下了学堂,围着初岚外公转圈,目露崇拜,“爷爷你也是神仙吗?怎么能造起这么高墙?”
老人哈哈大笑:“一个凡人是渺小,一群凡人却是伟大。”
当沿途朝廷官员被齐君整治好了,灰头土脸带着拖欠半年物资来淮南时,惊愕地发现,江边原地拔起一大片崭新村寨,渔民们结伴说说笑笑,从堤坝甬道进去,捕回肥美江鱼,送往城中统一分配。邻郡商贩带着大批货物,慕名来交换淮水水产,整个淮南郡一派欣欣向荣。
官员:“???”
说好易子而食呢?
说好千里流民呢?
郡守睨着官员惊愕脸,不屑道:“这都是因为日……神仙道长造起水墙,我们得以好好修筑堤坝。”
官员:“呵呵,水墙?您莫不是在逗我。”
郡守:“呵呵。”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