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破了一小半,他们接下来要做的工作比我当年更多。”
“我最讨厌人贩子,就应该一查到底。”
“破坏别人家庭,毁掉人家一生,谁不讨厌。不说这些了,开始打电话吧,零点不一定能打通,再晚人要休息,明天一早打也不合适。”
“行,早打比晚打好。”
打电话拜年成了每年春节必不可少的“节目”,群发短信倒是挺方便,关键群发显得太没诚意。
怀孕了,精力大不如以前。
春晚不一定能看到结束,谁知道半夜能不能醒来。李晓蕾从善如流,坐到床边掏出手机开始挨个儿打电话。
“侯厂,我晓蕾,他在铺床,知道您电话忙,担心夜里打不通,提前给您、给嫂子、给晶晶拜早年。明天中午他肯定没时间,要值班,我有,用不着这么麻烦,我自己开车去。嫂子,我不跟你客气,两手空空,什么不带……”
“谢部长,我晓蕾,嘻嘻,给您拜早年,在公安局陪他值班,嫂子是不是在忙年夜饭,明天晚上,他估计去不了,要值班值到初二早上。我有,保证到。”
……
先给关系密切的两位市领导打,再给之前认识的副市长、经委主任拜年,按照行政级别来,完了再给老卢打。
跟老卢通话,韩博不能再躲清闲。
“卢书记,手术顺不顺利?”
“别提了,我得癌症,小荟做手术,抽她骨髓里的血,把里面的细胞取出来,跟挂盐水差不多,挂到我身上。再把细胞取出来剩下的血,再给小荟挂回去。小韩,你说这算什么事,明明得癌症的是我,受罪的却是孩子。我心里难受,好几天没睡好……”
中气十足,精神状态听上去不错。
至于心里难受,好几天没睡好,可以理解。
不过这番话里依然带着几分“卢式”炫耀,我卢惠生多有福气,女儿多孝顺,为救父亲甘愿抽骨髓里的血,父慈女孝,简直感动天地。
他躺在病床上没事干,跟他谈论这些能谈到“明年”,再过十几小时就是农历新年。
韩博早掌握跟他谈话的艺术,不提病情,只谈工作:“卢书记,芦荟姐受苦了,要给她加加营养,这些事不用我提醒,您肯定交代过。打这个电话,一是给您一家拜早年,二是向您汇报工作。”
“什么工作?”这段时间听汇报听上瘾了,老卢下意识问。
“您还得记得当年往我们良庄拐卖妇女的人贩子么,抓到几个,枪毙掉一个,主犯跑了,一直没抓到。今天中午,主犯在东广落网,派出所同志正在往东广赶的路上,把他押解回思岗,从严法办!”
“跑掉的那个小王八蛋,我记得,叫郝什么来着。”
“郝立。”
“对,就是那个什么郝立。”
打拐行动是在老良庄乡党委领导下进行的,为了那些买媳妇的人,不止一次去找过县领导、找过检察长和法院院长说情,老卢印象深刻,第二句话却让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