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目光又望向了窗外,望着宸王府的方向。
距离万寿节也不远了,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赠顾玦一份重礼了。
宸王府闭门谢客的消息没两天就传得京城上下人尽皆知了。
联想起此前宸王病重的传言,不少人原本心中是半信半疑,现在觉得是十有八九了,宸王怕是真的性命垂危了。
宸王手掌北地军,将赤狄彻底逐出大齐的疆土,这些年,他在大齐朝百姓与军中的威信直逼皇帝,他的存亡势必对朝局的变化产生偌大的影响。
不少朝臣由此看出了机遇,跃跃欲试,其中也包括永定侯楚令霄。
然而,无论楚令霄有多大的抱负,他都无能为力了,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儿子身上。
“逸哥儿,你可要给为父争气啊!”
楚令霄拍了拍楚云逸的肩膀叮嘱道,心里憋屈得很,觉得自己简直就是生不逢时。
这本来这是个极好的机遇。
宸王一倒,树倒猢狲散,宸王一脉也就不成气候,可想而知,届时军中肯定能有很多空缺,他再设法在朝中周旋一番,说不定能再上一层楼。
可现在,他却被困在榻上,只能眼睁睁地错过这个大好机会!
楚令霄看着自己被绷带绑得严严实实的伤腿,心里怒意翻涌,伤腿又开始作痛。
这段日子,他一直没放弃,请了周边好些地方擅骨科的大夫来侯府,可是那些所谓名医个个都说不行。
一次次的挫败与失望给楚令霄倒了一桶又一桶冷水,让他的脾气变得越来越暴躁,动不动就责骂迁怒下人,下人们每天都是提心吊胆地过日子。
屋子里的两个丫鬟全都缩着脖子,一声也不敢吭,只悄悄地瞥着楚云逸,心道:幸好有大少爷,侯爷今天看来心情还算不错。
“父亲放心,我会全力以赴的。”坐在榻边的楚云逸自信地说道。
看着与自己模样相似的长子,楚令霄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
他这个长子样样都像他,能文能武,是他的骄傲,一定可以为侯府长脸!
“这次万寿节的武试就是你最好的机会,只要你进入决赛,就能一飞冲天,扬名京城。”楚令霄谆谆教诲着,一派慈父的样子,“逸哥儿,昨天的初选你表现得不错,之后的刀剑比试、射试你也不能懈怠。”
“刀剑比试时,你就施展徐师傅教你的那套刀法,十拿九稳。”
“你的骑射一向出色,在京中同龄中人鲜有对手,射试时,只要你不轻敌,不慌神,定可以脱颖而出。”
万寿节那天,在宫中会有武试,是武将和勋贵子弟显威名的大好机会。
武试分两场,一场是武将们之间的对决,另一场是十五岁以下的少年们参加的,只要通过前面的三场初试打入万寿节那天的决赛,就可以在皇帝和来朝圣的四方蛮夷跟前露脸。
历年的万寿节,都有武将或者勋贵子弟因此得了好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