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反对洗襟台的重建,想要讨回所谓的公。可是事本来就有面,真相究竟如何太难说,想要劝宫门口的士人百姓,不如返璞归真,寻找一个最简单的办法,那就是让‘洗襟’二字,重回天下百姓心间!”
这话一出,殿上众人面面相觑。
如何才能做到让“洗襟”二字,重回百姓们的心间?
“此事做起来其不复杂,最难的一步,其就是让这些士人静下来听我们说话,并且相信我们的话。
“臣不才,因出缘故,与京士人交好。此次回京后,臣领受朝廷之命,追查士子游街闹事的根由。期间听说,京有士人大肆宣扬当年长渡河一役另有内情。臣于是命人暗追查是谁在误传流,煽情绪。”
“居然有这样的事,张大人为何不早说?”
张远岫温声解释:“张某当时也没想到事情会闹到今日这般地步,何况臣追查不过几日,直至昨天夜里才拿到证据,发现原来是以袁四为首的几个士人在作祟。”
他说着,呈上几封信函,“这是在袁四的宅子搜出来的手书,皆是他与另一个人的通信,信谋划的正是如何掳商人顾逢音,又如何他写下血书,作证劼北一役另有内情。另一人是谁不详,不过臣适才在拂衣台下等候面圣,听大理寺的人说内侍墩子昨夜出逃宫外,士子闹事极可能为曹昆德所筹谋,想来袁四的通信人,应该正是墩子。
“只要以这些信函为证,揪出袁四,告诉士人他们今日聚集宫门之外,他们至少会冷静下来,先听我们说话。这是第一步。
“不过,这么多百姓聚在宫外,朝廷不给一个说法说不过去,且据臣推测,我们拿出信函,虽然能让多数人冷静下来,也有一小部分人会因此更加愤怒,毕竟劼北遗孤之苦是事,朝廷想要安抚士人,必须立刻告知真相。”
“那么真相是什么呢?”张远岫从衣襟上摘下一片附在此处的雪花,持在指间,声音也淡淡的,“譬如臣的手之物,远看是雪,近看是冰,在臣的手上待一会儿,它会化成水,等它落在地上,过一会儿去看,它便要不见,变作虚无。有人臣适才从衣襟上摘下什么,答案是雪,可臣要说它是冰、是水,甚至什么都不是,就是错的吗?所以真相也是一样千变万化,端看站在何种角度去诠释。”
“洗襟台也是如此。当年人们看洗襟台,看的是投江士子的赤诚,战亡将士的英勇。今日人们聚在宫门口,他们看洗襟台,看的是名额买卖的龌龊,看的是战之后劼北人的疾苦。所以我们要做的很简单,就是把名额买卖的龌龊、劼北人的疾苦,从洗襟台上洗去,让无垢的‘洗襟’二字重回人们的心间,甚至比过往的位置更高,高到不容诋毁不容质疑,这就行。
“怎么做呢?第一,洗襟台名额买卖,重在买卖二字,据臣所知,买卖名额的人,只有曲不惟一人,至于他背后有谁,朝廷先行不追究,只称是曲不惟徇私枉法,故玷污洗襟二字。”
唐主事愣:“张大人这思是,先不追究章鹤书章大人?”
张远岫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