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树上,陈杳没来由的一阵瑟瑟发抖。
他明着向着季姑娘,心底想的可全是爷您啊。
属下对爷您的忠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
刚说完——
天空骤然被雷电撕开了张口子。
轰隆雷鸣声传来。
吓的陈杳哆嗦了下,再不敢乱说话了。
起了风,小丫鬟赶紧过来关窗户,又默默把那盘子馒头端走,一定要叮嘱李叔,这两个月别给她家姑娘蒸馒头了,尤其在温三少爷来蹭饭的时候。
可他几乎每顿饭都来蹭啊。
一顿饭,吃的很安静,外面的雷声吵的人烦躁。
平常吃完饭,温玹就走了,但这回外头下雨,他就坐那里喝茶。
季清宁看着他,道,“你不回去吗?”
温玹看着她,道,“我的失眠症什么时候能好?”
言外之意,他并非想留下来睡小塌,是因为失眠症没好,他逼不得已。
温玹正儿八经的问病情,季清宁道,“我给你把个脉看看。”
温玹把手腕露出来,季清宁手搭在他脉搏处,把的很认真,道,“一点毛病都没有。”
温玹看着季清宁,“你确定?”
季清宁严谨道,“反正以我的医术,没看出来你有毛病,要么,你另请高明?”
温玹笑了,“试问京都还有谁的医术比你还要高超?”
让他另请高明,也得有这个高明之人吧。
连赵院正都叹服他的医术,甘拜下风,要把院正之位拱手相让了。
季清宁道,“可你的脉象真的没有问题,你二哥的腿现在应该也能走几步了,若说是心病,也该好了。”
“要不是心病呢?“温玹蹙眉。
心病难医,他知道。
怕的是比心病还要难医治。
季清宁捏了颗酸梅塞嘴里,道,“也可能是习惯了。”
习惯也是件很可怕的事。
温玹脸黑下来,眸底闪着危险光芒,“你是说我习惯了睡小塌?!”
他堂堂煜国公府三少爷会不习惯睡床,习惯睡小塌?!
季清宁看着他,闷笑道,“一般十五天就能养成一个习惯,你想想看自己睡了多久的小塌了。”
“我是站在医者的角度说的,要想确定是不是,你回去睡一下小塌不就知道了。”
季清宁说完,见温玹看着她,显然在怀疑她打着医者的幌子支开他,季清宁没好气道,“你来我屋子睡小塌,对我又没多少妨碍,我干嘛不让你睡?”
“你今晚试试,若到半夜还睡不着,你再来就是。”
这么说可信度就高了很多。
温玹也不喜睡觉还受制于人,他不会一直待在京都,自打知道季清宁能缓解他的失眠症,他都没回过天问山庄了。
他将来还要上战场,总不能去战场也把季清宁带上吧。
这也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