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市和二弟那边的人遇见时,身边还跟了一个小童?那小童何许人?”
李玄度眼前浮现出了菩家小豆丁的模样。想到自己这么大的人了,竟还和一个那么小的女娃儿厮混,心中略觉羞耻,自然不想让人知道,哪怕自己从小到大最为敬重的长兄,便含含糊糊地道:“我先前不是常出去玩吗,南市鲁「浇认识的一个普通人家孩子罢了。和那小娃娃也算投缘,那日见被推倒了,气不过,方下手重了些。”
太子不过随口问问罢了,这本也不是什么重要之事,信以为真,道:“原来如此。只是你也快十六了,往后这脾气也要改一改,遇事莫再如此冲动,知道吗?”
李玄度恭恭敬敬地道:“我记住了。多谢太子皇兄教诲!”
宫门到了。李玄度请他留步。
太子最后叮嘱:“往后若再遇类似这般烦心之事,只管来寻阿兄,不必顾忌。阿兄会尽力帮你的。”
李玄度嘿嘿一笑:“知道了!”
太子凝视着自己的幼弟,含笑拍了拍他的肩,叫他早些回府歇息,勿在外不归。
李玄度答应了,出宫而去。
太子含笑目送他背影骑马离去,方转身,朝着东宫,慢慢而去。
却说,今夜元宵佳节,满城流光,化作灯海。街道上挤满观灯之人,男女老少,熙熙攘攘。
李玄度才打马出了皇宫,一群早早便等在御街口的少年人看见他的身影,朝他一涌而来,围住了,纷纷笑道:“殿下你可出宫了!再不出,便要使人偷偷传消息入宫去唤你了!”
这群少年,皆华衣美服,都是平日那些常随李玄度游乐的豪门子弟,当中多为羽林儿郎。每年元宵,由年前在羽林卫的考武赛事里落败的人出资做东,包下京都最为豪华的酒楼萃紫楼,观灯饮酒,彻夜狂欢,这已成惯例。
李玄度自是一口答应,遂调转马头去往萃紫楼。一时之间,只见街道的迷离灯火之中,一群华服儿郎金羁玉鞍,壮气桓桓,谈笑间呼啸走马,一众身影,很快消失在了灯火夜影之中。
正所谓,太平无战,少年富贵,行乐正是相宜时。
李玄度与那一班簇拥着自己的人去往酒楼,打马经过一座桥时,忽见一个小女娃被家人抱着站在桥头之下正观看花灯,那小女娃十分开心,拍掌欢笑。
他心思仿佛被勾动了一下,忽然想起年前冬至那日自己将菩家小豆丁送回家中,临走前,她追了上来,说元宵让自己带她观灯。
他迟疑了下,转念一想,不过是只小豆丁而已,且又过去了这么多日,她当时应当只是随口说说,恐怕早就已经忘了。
如此一想,很快便将事给撇开,到了酒楼,与众人一道登上高阁。
轩堂华灯,美酒佳肴,凤管鸾笙,歌儿舞女,周围好不热闹。只是不知为何,置身其间,李玄度的心思却始终有些游离,眼见时辰慢慢晚了,望了眼外头的夜色,想了想,借故起身出去,到了外间,将骆保唤了过来,命他立刻替自己去菩家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