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堂解剖课上完,那俩被杨凌烈带走的男生也没回来,赵珍让十二个女生三个男生打扫着解剖室,看向了旁边面色如常,正拿着水管冲洗解剖台的郑建国:“建国,你在家里经常见?”
“高考之前我才见了从井里用钩子捞出来的,那个女孩和家里吵架后,一时想不开就跳了井。”
郑建国并未隐藏自己坦然处之的镇静表现,先前拿着刀子上手之前他就说过郑富贵是赤脚医生,这会儿赵珍还这么问,怕还是他这极其反常的正常表现引起来的,这种情况下就要半真半假的去说:“头朝下的跳进了个枯井里面,我爹说那样走的时候没受什么罪。”
“那应该是当场死亡。”
赵珍点了点头说过,只是不知想到了什么开口道:“那遗体——”
“还没出嫁人就随便找了个地方埋了。”
郑建国没想到这位主任大人的侧重点在这方面,接着想起先前听到的大体老师都是被枪毙后家属不要的犯人,便感觉这个事儿也不是一时半会能改变的:“这个,人们的观念还是很传统的。”
“你们,现在好多了。”
莫名的说了句话,赵珍看着都打扫的差不多了,开口道:“今天的解剖课就到这里,大家回去吧。”
“赵老师,那两位同学真要转走吗?”
将扫帚洗干净放回墙角,章芸面色发白的到了赵珍旁边,郑建国叹了口气从两人身边离开,一个声音很快追上了他:“你们这批女生不错,没有被吓坏的,我现在倒是不担忧他们被转走的事儿,只希望别被吓出毛病,家里人再找过来——”
走出解剖房,郑建国站在斜斜的太阳底下感受着撒在身上的暖意,前些天的倒春寒这会儿已经消失,空气中要不是身后隐隐传来的福尔马林气味,可以用的上芬芳二字来形容,当然这只是他的感觉,身旁的刘栋梁面色白的吓人,便是年纪23有了个孩子的张合,那脸也好像抹了层粉似的:“闫明明和于磊不知怎么样了。”
直到这会儿,郑建国才记住了那两位同学的名字,并且随后带着转学转专业的备注,于他的记忆中沉淀。
走了俩人,1977级医学系的基础医学2班,也就剩下了15人,将原本就是阴盛阳衰的2:1比例拉大到4:1,以至于作为为数不多的3个男生之一,越发忙碌的郑建国便成了异类中的异类。
不忙不行,随着两位适应不了大体老师的同学转走,郑建国全力准备的研究生考试到来了。
1978年5月5日早,郑建国起了个大早发现食堂还没做好饭,回到自己宿舍里找了找发现连煎饼渣都没了,这才想起过去的两个月中能不出门就不出门的日子,直接导致了他的库存余粮直接归零。
无奈之下只好到饭堂里耐着性子买到包子,郑建便顾不上滚烫的感觉从油纸包里传出,三步并作两步的出了大门到了站台前,大口的吃着包子挤上了去往齐省大学的车。
1977年的研究生考试在1978年5月5日举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