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睡久不太合适,掀开被子下地。
一套衣服和鞋子都被整洁搁在旁边,是她习惯的款式。
当她要伸手拿时,眼角扫到了搁在桌上的婚书。
透过微弱的光线,“良缘永缔”四个字先印入视线,往下看,是她跟贺睢沉的生辰八字,提笔见证的人是老族长。
顾青雾手指拿起这张被仔细珍藏已久的婚书,心口猛然悸动了下,后知后觉记起初次来拜访老族长时,被问到生辰八字的事。
那时她误以为是老一辈观念守旧,想拿她的生辰八字去算跟贺睢沉的姻缘。
直到看见这张婚书,顾青雾才意识到贺睢沉早就备好了诱饵,就等着鱼儿上钩。
这个男人,为了娶她进门,也是处心积虑到极点了。
顾青雾情绪被不知不觉牵动着,发现时已经为时已晚,她是完完全全中了贺睢沉的招,气恼他的同时,心底又难以抵抗对他的爱意。
把婚书小心翼翼地收进锦盒里,等穿戴整齐后,才走出房门。
庭院外竟飘起了细雪,到处都覆一层白霜,有佣人端着东西路过时,会停下来对她点头问好。
顾青雾沿着长长走廊闲逛着,见到内堂要走进去,谁知先看见贺睢沉清闲坐在主位把玩着玉器,而旁边是贺云渐,正一副耐心听着贺语柳的训话。
一大早就碰见这幕,委实是有点吓人不偿命的。
顾青雾将裙摆下的脚收回,纤细的身姿往旁边的屏风藏起来,听见贺语柳说话声音柔,却带着明显的怒意:
“你们翅膀硬了,我这个亲姑姑说的话也不放在眼里。”
贺云渐在外永远都是那副温淡的模样,对长辈孝顺至极:“姑姑何出此言,您在我心中是至亲的长辈。”
“你真敬爱我,就把邬垂溪娶进门。”
贺语柳想扶邬垂溪做贺家的主母,心思差点没昭告天下,掌控不了贺云渐兄弟二人,就想方设法想掌控他的血脉。
“云渐……这两年邬垂溪无怨无悔照顾你的病体,难道连一个名分都不配拥有?”
贺云渐勾了下嘴角,笑容是温和的:“姑姑言重了,只是娶邬垂溪这件事,我也无能为力。”
“什么意思?”
贺语柳见有商量余地,循着他的视线望向一旁的贺睢沉,脱口而出:“你弟弟还会不让你结婚?”
贺睢沉将这股妖风往他身上刮,放下玉器,端起热茶抿了口,不紧不慢的开口:“大哥别说娶个年轻貌美的小护士,即便是娶个七八十岁的女子进门,只要不犯法,我这个族长倒是没意见”
这对兄弟,态度皆是模拟两可的应付着,在贺语柳情绪被刺激到重重低咳,就差没咳出血来。
贺云渐还不至于眼睁睁看姑姑气死,天生低柔的语调缓下说:“先前我与睢沉约法三章,他退位,我发誓在贺家不会让任何人越过顾青雾的地位,当家主母不适合有人……贺家,有族长夫人就足以。”
“贺云渐!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