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挂床头,她找半天都找累了,坐下歇歇怎么了?她还要躺下歇歇呢!
池长庭要是有意见就出来反对啊!
看吧!池长庭没反对!
朱弦理直气壮地抱着剑躺了下去。
脑袋一碰上枕头,就察觉到了不对,忙弹坐而起,伸手往枕头上一摸,摸到了纸张。
拿在手里,对着窗眯眼辨认了一下。
似乎是一封信?
但是信上的字实在是看不清。
池长庭人都不在,枕头上放封信干什么?
总不会……总不会是给她的吧?
要不要带回去看看?
可此时她的心里就好像有一万只蚂蚁在爬,心痒得刻不容缓,便直接在屋里找起了火烛。
火烛不难找。
找到之后,朱弦刚想点火,又怕屋里有了亮光被人发现。
想了想,悄悄脱了鞋爬到床上去。
她放下帷帐,躲进床角,这才小心翼翼点了烛火。(危险动作,请勿模仿!)
烛光照亮了信封,上面空白无字。
翻到另一面,还是没字。
朱弦捏了捏信封,又掂了掂,似乎是空的?
枕头上放一个空白信封是什么毛病?
朱弦见信封没有封漆,便打开伸手进去摸了摸,却摸到了一张薄纸。
取出一看,脑袋轰然一热,差点把信摔出去。
纸上有字,行书风流俊逸,有如其人。
这些没什么,让她想摔信的是信上的内容——
“若硬枕不适,内侧有软枕。”
他凭什么就知道她会来!
他凭什么断定她来了会躺下来!!
他的枕头适不适关她什么事!!!
朱弦恨不得立即将信塞回去,假装什么也没看到。
剑也不要了!就当自己没来过!让姓池的计划落空!
朱弦忿忿想着,但终究没有这么做,因为信还没看完。
信上只有两句话,第一句让她暴跳如雷,第二句又轻易地安抚了她——
“昔日所欠,不敢轻忘,枕边有物,暂作抵偿。”
朱弦愣了愣,拿着烛火去照,果然在枕边发现一个绸布包裹。
打开一看,却是毛茸茸一团。
拉出来抖了抖,是件轻软裘衣。
朱弦轻抚裘衣,出了一会儿神,随后熄灭蜡烛,抱着裘衣躺了下来。
床的内侧,果然有一只软枕。
她摸了摸软枕,只觉呼吸间都是他的气息,脑子里也都是他的身影。
一件裘衣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
池长庭对她一点都不好,总是气她,赶她走,还是个三十多岁的老男人。
哎……他到底什么意思?不能说清楚吗?
一件裘衣,是不是太便宜了?
这样不公平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