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现对她这幼稚的抬杠挑衅不以为意,“你非要这么理解也可以。”
明姒自觉没趣,撇了撇嘴坐了回去,“遇到什么事了?总不会有人想威胁你的人身安全吧?”
他们这种世家子弟,有保镖不稀奇,但大多也只对外起个震慑作用。
极少有让保镖同乘一辆车,还贴身出行的。
梁现倚着靠背,闻言勾了下唇角,似笑非笑的,又难得地有几分正经,“谁知道呢?有备无患比较好。”
一时间,明姒分辨不清他是否在开玩笑。
就在这时候,石泰扭过头来,郑重对她道:“不是。”
她没反应过来,“什么不是?”
“我不是给梁先生表演碎大石的。”说完,他又顺理成章般地转回去了,继续端端正正地坐在副驾上。
没了下文。
敢情只是认真地对她先前那句玩笑话做个解释。
“你这保镖,”明姒侧头看向梁现,压低了嗓音,轻轻点了点自己的脑袋,“处理器是不是有点儿慢啊?”
她今晚穿了条紫色的吊带裙,衬得皮肤瓷白。吊带的链子是一条钻饰,在光线稀薄的车内熠熠生光。转过来的时候,眼睛也亮亮的,红唇弯着,含着一丝促狭的笑。
倒是难得不夹枪带棒地说话。
梁现轻眯了下眼,侧过视线,随口应了声,“嗯,有点。”
明姒笑眯眯的,继续接道:“像他老板。”
梁现:“……”
就知道她不会没来由地找他说话。
——
整个周末明姒都跟林奚珈待在一块儿,陪她打卡了一家平城新开的搏击俱乐部。
结婚的事,明姒没想瞒着林奚珈。
但她的学生时代不知道跟林奚珈明里暗里diss过梁现多少回了,现在冷不丁结了婚,总有种啪啪打脸的怪异感。
她还没想好怎么说。
于是挑挑拣拣,省略重点,大致描述了一遍回国的原因。
“结婚?”林奚珈听见这俩字就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不是,你们家怎么想一出是一出啊?还断了你的房车水电银行卡,就为了逼你就范?”
明姒把下巴搁在抱枕上,点了点头。
这一个多月的经历,跟林奚珈说完也不过几句话,但个中辛酸只有她自己能体会。
在柏林的时候,起初她靠各种朋友接济。到后来,不知道哪天忽然就明白过来,原来这几年她自以为的羽翼渐丰,实际上不过是明家给她换了个大点儿的鸟笼。
想要离开,她依旧寸步难行。
“那你就真的跟一个陌生人结婚了啊?对方哪家的,私生活靠谱吗?”林奚珈还是不放心,老母亲般地问东问西。
梁现那样儿……就不像安于家室的人。
应该挺浪。
明姒想了想说:“不怎么靠谱。不过,我们反正各过各的。有机会带你见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