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挑眉看去发现只是张写着某年某月某日的纸条。
“大爷,”谢福解释道:“这位刘大人今春刚摆酒庆了四十大寿。”
谢福虽不敢给主家招祸,落人口舌地打听朝廷官员的八字,但对于自己摆酒告人的刘大人也不会客气。
八字里的时辰代表子孙,日主代表自身,故而谢子安不过看了两眼纸上代表刘大人的六字,便嘲讽道:“财破印,无比劫官杀来制,这位刘大人赶现在丁忧,未尝不是祖德护佑!”
谢福跟谢子安久了,其人也有些神叨。当下听谢子安如此说,竟是深以为然。
“德不配位,财大伤身”。谢福暗想:这位刘大人仗着经手马家产业的便宜,这回确是贪过了头。
不然他爹今年才六十二,年岁也不是很大,如何能在儿子官财两旺的时候说没就没了?
他听刘管家闲话,老爷子在老家无病无痛,身子骨原是好得很!
“如此,小人便结识了刘府的管家,”谢福接着言道:“然后便又接手了刘老爷转出来的三个铺子和四处宅子。”
四处宅子?比先前信里提的又多了一个?
闻言谢子安翻了翻后面的几张地契,然后目光就定住了。
“多了一个贡院西街的宅子?”
为防科场舞弊府城贡院的围墙外留有三丈的空地,严禁百姓靠近——这便是府城著名的“贡院街”。
西面的贡院街就是贡院西街。府城的孔庙和学宫就在贡院西街上。
谢子安作为一个秀才,早年去府城院试乡试的时候曾几次瞻仰孔庙、学宫和贡院,故而对那一带的道路印象深刻。
谢子安抬眼看谢福:“这个贡院西街的宅子可是在学宫附近?”
“是!”谢福颔首道:“刘大人是外省人氏,此番回乡一去便是三年,而待下回起复也未必会再来府城。”
“所以这贡院学宫周围的宅子虽说难得,但于刘大人的后裔却是无益。想必刘大人也是做此思虑,才在还乡途中使人送信来让管家转手。”
“这送信人昨儿才到,彼时小人正与刘管家辞行,故而不及书信禀报大爷便斗胆作主帮大爷接手了这所宅子!”
“这倒是巧得很!”谢子安摩挲着下巴笑道:“我今年正打算下场,可巧就得了个考场边的宅子!”
“这宅子还真似老天给大爷预备的现成!”谢福附和道:“大爷有所不知,小人在过户前并未看过宅子。但等去府衙过户看到房屋旧档,方才知道这处宅子的地契由先前几户人家的旧宅合并而来,刘大人到手也不过两年。”
“刘大人拿到地契后,便请了工匠修建。如今宅子刚刚完工,不想刘大人与此宅无缘,竟是一天没住就归了乡。”
听谢福如此说,谢子安便亦觉得自己的福分确是不小,然后再看贡院西街这处三进三出总不过五十来间房屋却做价九百八十两的地契也是笑意绵绵。
果然是俗话说的“有福之人不用忙,无福之人跑断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