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好一会子话都没见到弟弟李贵中,红枣讶异:“爹,娘,弟弟呢?难不成今儿还要上学?”
正是夏收时刻,私塾论理都应该放假。
王氏看男人一眼没说话,李满囤干笑:“你弟在书房做功课,一会儿就来!”
自从知晓谢尚中状元后李满囤越发加紧了对儿子功课的督促——富贵富贵,人富了自然就想着贵,李满囤也不例外。
而且县试明显难了,第一场全对的听说最少有九个——陈玉、贵雨、贵富今春下场,其中陈玉自信第一场全对,就只在第九名。
贵雨自觉只错了一道,在第三十二,而贵富错了两道,则压根榜上无名。
这是女婿市卖《四书文理纲要》后第一回县试,李满囤琢磨着这才只是一个开始,以后一准会越来越难。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有了改换门庭的机会,谁也舍不得撒手——似陈玉每天看铺子,贵雨教书,贵富跟他爹跑生意,三个人虽说生计不同,但都是一得闲就看书。
至此李满囤便就看不得儿子浪费光阴不学习。
所以子明知红枣今儿难得来家,李满囤依旧一早把儿子关书房里读书,撂话说得等这一天的功课都做出来了,方许出来。
红枣知道她爹娘人到中年才得她弟这么一个宝贝儿子,自是望子成龙。
听说弟弟在读书,红枣虽说有些不以为然但就不在问了。
红枣转问家事,李满囤笑道:“能有什么事?左右不过是清明时你爷叫我和你三叔去商议给贵祥、贵吉建房。”
红枣关心:“怎么说?”
别是她爷又想叫她爹补贴她二叔吧?
因为分家,红枣对于她爷万事偏心二房极其敏感。
李满囤道:“都是你三叔一个人说的,我啥都没说。”
“你三叔说你爷都六十七了,合该安养,没得再为孙子们操心的道理。贵祥是你二叔满仓的儿子,他建房的事该你二叔操心!”
红枣点头:“我三叔这话说得极有道理。”
红枣极看不惯他二叔人前装老实不出声,万事拿他爷当枪的做派。现看他三叔手撕他二叔,自是乐见其成。
“你二叔被你三叔架到杠头上,方才出声,然后你三叔就说你二叔,不该纵着儿子好吃躲懒,说贵雨今年都二十二了,贵祥也十七了,这在咱们村谁不是自家建房的主力?”
“这回贵祥建房就应该由贵雨贵祥兄弟一齐出面请族里同辈兄弟帮忙才是正理。”
“这回建房不管是你爷出面,还是你二叔出面这落在外人眼里可是叫人以为贵雨、贵祥两个人没本事,立不起来?没得被人看低!”
红枣一听就笑了:“我三叔这口才,可以啊!然后我二叔怎么回?”
李满囤不屑撇嘴道:“你二叔这个人你知道的,他眼见说不过你三叔就干脆地不出声,然后你爷就说贵雨每天都要在村里教书,贵祥还在上学,都不得闲!”
红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