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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小丫头照琴跑来告诉谢福同晓喜进府问安的时候,红枣颇为诧异——福叔怎么来了?
她公公现打发谢福来所为何事?
是为颜家谋夺甘回斋吗?
果然是亲爹!
心念转过,红枣吩咐:“彩画,你尽快给福叔安排住处!”
“照琴,你去厨房告诉碧苔,让她准备席面招待福叔!”
晓喜有晓乐这个亲兄弟在,不用她安排,而跟他一道来的人,树林早有安排。
只谢福是个例外。
即便谢福在京有显荣和显真两个至亲在,但她作为晚辈为表对她公公派来人的欢迎,务必有所表示——这是个孝顺态度!
时隔两月未见,谢福看红枣家常挽了一个圆髻,髻上戴了个细巧的金累丝芙蓉花缠枝花钿,身上穿浅银红撒花出风毛灰鼠袍子和大红银鼠皮裙,粉面丹唇,端端正正地站在堂前,颜色比身边老挝红酸枝花几上的初绽的芙蓉花还娇泽鲜妍。
尚老爷真是好福气!谢福心里赞叹:尚太太不禁姿容绝世,还福德无双——这就揪出了伸向甘回斋的一个幕后黑手。
当然这一切都是他家老爷的好眼光!
“小人谢福给尚太太问安!”
看到谢福给自己作揖,红枣微微地侧过身子,微笑道:“福叔请起!”
看谢福直起身,红枣先问公婆的好,然后方问:“福叔现在来,可是爹娘有什么吩咐?”
谢福笑回道:“老爷和太太打发小人来给尚老爷送信,顺带再捎些山东的土产来给尚老爷和尚太太尝尝!”
果然是为谢尚的那封信!
红枣告诉道:“老爷现去了衙门,爹既有信来,我这便叫显真去翰林院报信。”
谢福闻言拦阻道:“回太太的话,论理小人原该即刻去翰林院拜见尚老爷。”
“但翰林院是朝廷衙门,不是说话的地方,且尚老爷公事要紧,来前老爷特别嘱咐小人不可因私废公。”
衙门假难告,而事情重要但不紧急,犯不着现叫尚老爷回来。
闻言红枣也不强求,点头道:“既如此,那便请福叔等老爷下衙家来吧!”
谢福听后站起身告辞道:“尚太太,您容小人下去把老爷太太捎给尚老爷和尚太太的土产收拾出来!”
谢尚不在,谢福自觉不好在正院多待。
红枣知道谢福顾虑也不挽留,跟着站起身道:“福叔一路车马劳顿,我刚叫人给福叔收拾了一个院子,福叔且过去歇息!”
别管这点子时间都不够把炕烧热,该表的态还是当众要表。
红枣的款待里关系着谢子安的脸面,谢福闻言没有推辞,道谢后便退出了——刚他进来时儿媳妇带着孙子已经在院门房候着了!
他先去儿子家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