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红枣问谢尚:“昨儿你是怎么说服我爹练字的?”
谢尚笑:“算不上说服吧!毕竟搁谁遇上都要先谦虚婉拒一回。”
闻言红枣眨眨眼,接着问道:“那我爹婉拒了几回?”
谢尚无辜道:“就一回。岳父在听我告诉了几面墙的打算后便就答应也写一张。”
“就这么多?”红枣不信。
“就这么多!”谢尚肯定道:“毕竟我舅家要写六张,而你娘家若是一张没有,你脸上肯定不好看,偏你弟还小,岳父不写可叫谁写呢?”
听着很有道理,但红枣心说我信你个邪!
不过嘴上却笑应道:“我爹一贯疼我,答应是必然的!”
既然谢尚不肯落人口舌,她自然也不会。
而她爹和她弟那里她明儿得提点一下……
次日早晌王氏和云氏见面时道:“亲家太太,您看自打我和我家老爷来后,无论您还是女婿都拿我们当贵客招待,每天三茶六饭的供着不讲,还每晚地请酒吃席。我跟我家老爷这心里委实过意不去——我们来是想帮忙,而不是反给府里添乱!”
“所以今儿我特地来跟亲家太太致意,咱们两家是多年的交情了,亲家太太和女婿的礼遇我和我家老爷心里都十分明白,现心里就盼着红枣平安生产,给亲家添丁!”
“等孩子出生了,府里一应的人□□务便全都依赖亲家太太操持,到时亲家太太即便想歇只怕都不得闲,亲家太太也是有年岁的人了,合该趁现在好生将养。而女婿在朝廷当官也不容易,傍晚家来也该好生歇着,没得再来应酬我们……”
红枣没想她娘会跟她婆说这个,但转念便明白了她爹娘的顾虑。
常言道:远香近臭,远亲近仇。现她爹娘刚来,她婆和谢尚依贵客之礼招待,得闲便陪着是无可厚非。
但天天有个天天,时间长了,她婆即便嘴上不说心里也必是生烦——一般人谁愿意天天待客吃席,连点自己的时间都没有?
何况她娘对她婆一直有一种莫名的敬畏,吃饭都似做趣,吃得并不舒坦。
倒是彼此分开,各吃各的安逸!
云氏听后自是称愿。
她一年才来这么一回,自是想同儿子多亲近亲近。
但一日三餐她能跟长子一道吃的也就是一顿晚饭。
自打李家人来后长子晚饭都陪着李满囤,而她也陪着王氏——一天到晚母子间竟是连话也说不上几句。
偏礼数如此,不陪还不行!
难得亲家主动提出,云氏心里愿意,目光却望向了红枣——她还得听听儿媳妇怎么说。
接受到婆婆眼光询问,红枣表态道:“娘,俗话说‘百样米养百样人’。我爹娘在家虽不似娘一样经常吃斋,但晚饭也都是清淡粥菜。”
“她们这回来不是一般三五日的小住,若都似现在这样天天吃席,不说娘和老爷陪席辛苦,就是我爹娘自己也不习惯。倒是如我娘刚刚所言的两便,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