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事而心生鄙视——那不就成吃不到葡萄而说葡萄酸的狐狸了吗?
李满仓记住他娘的话,今儿辰时便站在城隍庙门口遥望谢家大门,听路边闲人议论来客身份……
“爹,娘,”家去后李满仓给李高地、于氏讲述自己的见闻:“今儿谢家果是依贵林说的请了咱们一县的秀才童生,县学的教谕训导,甚至还有县太爷!”
“县太爷也去了?”李高地咂舌:“这谢家面子可真大啊!”
李满仓道:“我听城里人说这举人老爷运气好就能被选去做县太爷,所以这县太爷和举人老爷都是平辈论交,相互走礼的。”
“照你这么说这谢老爷很快也要做官了?”李高地再次咂舌道:“如此一来,这谢家可不是要有三个官了?”
“啧啧,三个官!”
“其中一个还是你哥的亲家?这往后,不,明天一桌吃饭,我,我还能再喝谢老爷的敬酒吗?”
“这听着简直跟做梦似的……”
于氏看了一眼自言自语的李高地,问儿子道:“满仓,照你这么说这谢老爷要去外地做官了?”
外地两个字,于氏咬得极重。
大孙子贵雨一心想攀附谢老爷,于氏心中犯愁:这谢老爷若是做官去了外地,可叫她孙子怎么攀附?
如此,还得早做打算!
李满仓知她娘的言外之意,也是皱眉。
“娘,”李满仓道:“我听人说举人做县令历来少有,比如谢大老爷,足等了二十年才等来了这赤水县的缺。”
闻言李高地惊讶:“二十年?要等这么久?”
而于氏则喜出望外:“还要等二十年?”
李满仓看着爹娘两人迥然不同的反应摇了摇头,转述自己的道听途说:“城里人都说谢老爷去岁就曾进京探路,明春三月朝廷大比,他一准会下场一试。”
“这要是再中了,便就跟谢老太爷当年一样立马就能做官,而且能够做大官!”
“大官!”李高地兴奋得拍腿:“好啊!”
于氏白了李高地一眼,心说好什么?谢老爷官做得再大,她儿孙攀附不上又有个屁用?
“满仓,”于氏关心问道:“谢老爷要真是明春去京城考试,那他留在雉水城的时间是不是就只剩年前这两个半月了?”
“差不多吧!”
听到儿子的肯定,于氏心里没一点高兴。
往后两个半月里贵雨能见到谢老爷的机会就只明日酒席,于氏愁得直揉额角:而这一顿饭的工夫,可叫贵雨如何交上谢老爷呢?
这真是糟透了!
郭氏在一旁听着心底比她婆婆还要失望——她除了忧心儿子,还要挂心闺女。
李玉凤的亲事至今还着落呢!
直待午饭后郭氏方寻到机会,私下问男人:“当家的,你说这谢老爷若是去外地做官,那谢太太会跟着一起去吗?”
李满仓摇头道:“没听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