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红枣设身处地地想:谢尚这回逛花船也不算主观故意——其实就是主观想去瞧瞧,也是人之常情。比如前世她去南边某风月城出差不也在几个师兄们的带领下逛过当地最出名的夜总会?
谁年轻时还没有过好奇?
重要的不能没有犯原则性错误!
所以谢尚这回到底有没有触及底线?
她娘说她爹说没有,是不是真的?
若是她爹替谢尚隐瞒,那她这世还能再相信谁?
不行,这事她得好好想想。
而在想清楚之前,无论是碧苔金菊,还是陆虎,她都不能让他们知道和打听——她,钮钴禄氏·红枣,红枣握紧了手里的手帕,绝对不做那种因为怀疑丈夫外遇而变得神叨进而刺探丈夫行踪的怨妇!
“红枣,”王氏最后忠告道:“你想你爹和你女婿去府城才几天,就经了这许多的人事。你女婿进京一去半年,那京城比咱们府城更大,人也更多,天知道会有多少妖蛾子?”
“红枣,你可得多长点心啊!”
“哎!”红枣嘴里答应,心里却忍不住吐槽:谢尚若真是花心大萝卜,她长一百个心都没用!
……
李满囤看王氏和红枣在卧房嘀嘀咕咕说小话,颇为心虚。
李满囤悄声告诉谢尚道:“尚儿,我告诉你件事,你心里也好有个数。”
谢尚看他岳父的眼神立刻充满了疑惑:怎么突然换话题了?
李满囤不出声地鬼祟道:“咱们先前在府城逛花船的事被人知道了!”
谢尚……
谢尚原没觉得花船这事有什么大不了——不就是正常应酬吗?
但谢尚被李满囤一副咱们一起干了大坏事的语气和神情震到了,竟莫名觉得他似乎好像真的干了一件见不得人的事。
对着谢尚震惊的眼神,李满囤叹息:“哎!尚儿,咱俩是知道咱俩的清白,但外人不知道啊!而这以讹传讹的人只图自己嘴快,根本不管这事实真相到底如何,都是怎么夸张怎么说。”
谢尚凝神:“岳父,外人都说咱们什么了?”
“哎!说咱们翁婿,”李满囤拿手在两人间来回指了一回,到底说不出口,难堪地“啊”了一声后方道:“明明咱们上船没一刻就走了,根本就没多呆!”
谢尚意会出了李满囤的未竟之言然后就皱了眉——喝花酒算是书生风流,但宿妓却是官场大忌。
《大庆律》不禁招妓陪酒,但明令“不许官员嫖妓”。
他虽还没做官,但得了这个名声终是不好——状元为天下士林之表率,他如何能沾惹宿妓的名声?
“孔圣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谢尚忍不住叹息:“岳父,这回是我大意了!”
虽然说“清者自清”,但清者若被有心人添了染料,就清不了了,要不怎么还有“跳进洪河也洗不清”这句俗话呢?
“也不能全怪你,尚儿,”李满囤安慰道:“你已经做得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