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皮高。
“老爷,”红枣解释:“我这不是想着一群人里就数我年轻吗?”
“若穿花哨了,未免显得似个晚辈!”
这话挠到了谢尚的痒处,谢尚不觉笑出了声——媳妇这是在夸他年少有为呢!
“红枣,”谢尚笑道:“你忘了明山可是比我还小两岁!他媳妇的年龄一定跟你相类似。”
闻言红枣恍然:谢尚这是担心文明山的媳妇穿戴比自己漂亮,落他面子呢!
“那我换一件!”红枣改口道。
“你把你皮袍子都拿来,”谢尚自告奋勇道:“我替你挑!”
圆房时做了一批新衣,其中仅各色鼠皮袍褂便有十件。
谢尚目光在丫头们举着的衣裳上转过,沉吟道:“就这一件浅金桃红满绣折枝芙蓉出风毛圆领银鼠袍吧。圆领正式,芙蓉花应景,浅金桃红大方典雅。”
娇俏华贵!
可衬托他媳妇的姿容。
总之明儿他媳妇的穿戴不能叫人给比下去。
即便他在前堂什么都看不到!
红枣看看谢尚挑的衣裳,有点头疼:为了艳压一个文太太,穿这么娇艳去拉别人的仇恨,值得吗?
很多时候老阿姨的嫉妒心可比未经人事的小姑娘厉害多了——没见前世豁胖豁出边的都是老阿姨吗?
这世男尊女卑,女人连话都不给多说,活得远比前世压抑——天知道沉默的外表下埋了多少地雷?
如果可以,红枣一点也不想以身试雷。
看红枣不说话,谢尚笑道:“我知道你的担心,但我以为你担心错了方向。”
红枣……
“现京里谁不知道我才刚被御史弹劾买五套老挝红酸枝的事?”
红枣呆住:“这也都知道了?”
泉水的事就算了,那是自家故意放的风,但这被弹劾也能传这么快?
“你以为呢?”谢尚自嘲道:“你知道宝成银楼的掌柜为什么这回卖我那块春色翡翠吗?”
红枣下意识地问道:“为什么?”
谢尚嗤笑:“因为他觉得我人傻钱多,是个好主顾,得笼着我些!”
红枣……
“现京里当我傻子的不少!”谢尚无所谓道:“怕是想把女儿塞给我做妾的也不少。”
闻言红枣的下巴砸到了地上——还有这个茬?
“所以,”谢尚总结道:“红枣你必得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叫那些人知难而退!”
“老爷,”红枣好容易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这什么妾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难不成已有人跟谢尚毛遂自荐?
“是爹告诉我的,”谢尚言简意赅地告诉道:“当初爹刚来京时,二弟还小,娘带着二弟在雉水城,爹就曾遇过!”
比如吃席走错路啥的。
他爹告诉他这些是当心他被人算计而提的醒——有些话他爹连他娘都没告诉,他也没必要细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