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色,波澜不惊。
只这一份养气工夫,就胜过这屋里,包括他在内的所有人。
“行了,弟,”一直抽烟的李春山抬起头来命令道:“你给我坐下!”
“贵林,你讲,你讲讲你的想法!”
李贵林道:“二爷爷,我私下觉得这事儿最好就听红枣的!”
“啥?”李高地刚刚跳起来就看到李春山瞪他的眼神,只能又悻悻坐下。
李贵林接着道:“毕竟她才是谢大爷看中的人!”
李春山觉得李贵林的话里有话,禁不住问道:“怎么说?”
“二爷爷,谢大爷当天并没有喝醉……”
李贵林当下说出了自己的分析,最后总结到:“二爷爷,红枣虑事周全,处事沉稳,所以能得谢家大爷看重。”
“而这桩婚事若是红枣自己不愿意,咱们便不能逼迫她去。”
“什么叫她自己不愿意?”李高地又跳了起来:“自古婚姻大事都是父母做主!”
“作主!作主!”李春山不客气的拿烟锅就给了李高地的脑袋一下:“你做得了主吗?”
“一个亲闺女桃花,你都做不了主。现还想插手孙女的事?”
李高地的气焰瞬间消了……
李春山还想再骂,但看到神色萎下去后疲态尽显的小弟终是只哼了一声,没有接着骂。
“俗话说‘草屋年年盖,一代管一代’。”李春山搁凳子角磕掉了烟锅里的烟灰,站起身道:“红枣的亲事自有她爹满囤操心,我是不管了。”
“族长,”李春山道:“我先家去了!”
“弟,”李春山又叫李高地:“你跟我走!”
李桃花的事让李春山明白——这女人急眼起来,那真是啥事都敢干。
比如桃花,李春山想:先不过嫁了个近山的舅家,现都能折腾得他们全族没脸。
而红枣,能读会算,要嫁的却是有钱有势的谢家——若是他们逼迫太过,招她跟桃花一样怀了恨,那以她的心眼和谢家宗妇的身份折腾起来还得了?
所以这事儿,和先前桃花的事一样,他不管了,也管不了。他现能管的也就是他这个蜡把子弟弟了。
洪媒婆进城后家都没回就先去了陶保家。陶保媳妇在家早等急了,一见她进门就赶紧问道:“事情成了?”
洪媒婆摇摇头,把事情如此一说,陶保家的就也皱了眉,然后便急急忙忙地进内院去见云氏去了。
谢子安昨晚并没有宿在明霞院。
他是今早去给老太爷请安时同云氏一起来的,同时还捎上了谢尚——等洪媒婆提亲回来,谢子安如此想:就该商量小定了。
小定得尚儿自己出面,该有的仪程,一会儿媒婆来后得让她给尚儿好好讲讲。
故而,陶保家的来明霞院报信的时候,不止谢子安在,谢尚竟是也在。
听陶保家的说了事情没成以及没成的因由后,一向诡计多端地的谢子安也是没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