袍,王氏对着镜子又很抹了一点粉方才开门出屋……
贵中的衣包里就一个丝棉绸抱被、一个帽子、一个绣花围兜、一套棉袄棉裤、一套底衣和一双袜子。
“爹、娘,”红枣解释道:“我婆婆说小孩子火气大,贵中弟弟现还不能穿皮,所以就没做皮袄。”
“亲家母客气!”王氏道:“贵中见天在屋里炕上待着,可不是火气大嘛!”
看看最后两个包袱,红枣和李满囤道:“爹,这里面是给我爷和我奶的衣裳。你明儿去祠堂的时候,替我捎过去吧!”
“论理原该我自己去,只我担心我去了后,我爷客气要留饭,这长者赐,不敢辞的我还不好推,而我,”红枣撒娇道:“爹,我难得家来一趟,便只想在家跟您和娘两个人一处坐着吃饭说话!”
红枣几句话说得李满囤的心酸软成了一滩水。
男女大防。李满囤自红枣出门后只前两天去谢家吃席才得了一次和红枣私下说话吃饭的机会。现红枣难得家来,他自是不希望再有外人在——过去许多年,原本就只他一家三口相依为命。
李满囤点头道:“红枣,东西给我,我帮你捎。”
看一眼谢尚,李满囤又道:“横竖你爷家今儿还有你小姑一家人在,你和尚儿去了,你奶忙着招待你们,都不得闲跟你姑说话!”
“噗——”红枣闻言也禁不住笑了,心说她爹也挺会圆场。
谢尚一旁看着也是高兴——他岳丈不强求他们一定去见岳祖父,这真是太好了!
饭后归家,李满囤把谢家送来的糕留下一半,另一半依旧交谢尚带回,以喻“高来高去”之意。
送走女儿女婿,李满囤和王氏道:“家里的,你在家带贵中,我把两个包袱给我爹送去!”
“现在就去?”王氏诧异道:“不是说明天捎去吗?”
“等明天就晚了!”李满囤笑道:“衣裳只有现在送去,方能赶上我爹明天祭祀穿。不然,我穿裘皮,我爹穿羊皮,没得让红枣被人议论。”
王氏一听立改口道:“那你快去吧,然后早些回来吃晚饭!”
“等等,”李满囤反倒不急了:“你等我先把身上的衣裳换了。”
“对,对!”王氏反应过来,点头道:“你现穿这身去不合适!”
换回绸缎长袍,李满囤方提了两个衣裳包袱往村里来。
真是周围村庄的闺女们归宁返家的时候,李满囤一路走来自是遇到许多熟人。
于是但有人问“李老爷,你手里提的啥?”的时候,李满囤便会骄傲回道:“明儿不就是冬节了吗?我女儿女婿给她爷奶做了些衣裳托我给送去!”
而听得人也无不感叹:“呵,这两大包全是衣裳?这得多少衣裳啊!”
“谢大爷、谢大奶奶孝敬的!”
“李老爷,你孝敬,所以你女儿谢大奶奶也随你,孝敬!”
……
在路人一致的赞美声中,李满囤得意洋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