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种马。
作为种马,这匹刚在桂庄落户的成年公马自是生得身高腿长,英武健壮,睥睨高庄村所有的骡驴——连谢尚见了都禁不住赞了一句:“好马!”
李满囤闻言自是得意,好容易才咽下了冲到嘴边的“那是,值一百六十两银子呢!”
现李满囤已经明了人前装逼得不动声色,不露底价,如此才能昭显高深莫测。
“尚儿会相马?”李满囤背着手问得云淡风轻。
谢尚笑道:“谈不上会相,只是喜欢……”
李贵雨看着眼前与自己肩膀齐高的马背有些傻眼:他要怎么上去?
李贵雨家只有牛和驴,没有马,也没有骡。隔壁的族长家虽有骡子,但李贵雨自诩念过私塾,不好似村里的野孩子一般顽皮,就从没去骑过。
现被架到杠头上,李贵雨方才知道先前谢尚一手持缰,一脚踩镫,看似毫不费力地飞身上马动作其实挺难,起码他现就不敢当众尝试——这要是不能一脚跨坐上马或者因为上马却绷坏了衣袍,就丢大人了!
李满囤看李贵雨对着马面有难色,不觉想起王氏的话。
“猫儿,”李满囤叫人:“你搬个高凳去给雨大爷垫脚。”
正与李满囤侃侃而谈的谢尚闻声愣住,心说李贵雨连马都上不去,如何敢在今天这样的日子骑马?
他不怕骑不好,遭人耻笑吗?
正一起听谢尚讲马经的李高地也怔住了——至此李高地方想起他大孙子李贵雨别说骑马了,连家里的毛驴都未曾骑过。
这骑马可不是好玩的,李高地想起村里骑骡摔断腿的郝里甲的小儿子,赶紧问道:“满囤,你这马性子好吗?”
李满囤点头道:“爹,我已安排潘平替贵雨牵马。您若再不放心,我这就叫潘平把马牵走!”
“横竖不过几步路,贵雨走着去也是一样!”
若不是他爹开口,李满囤根本就没想借马。现知道李贵雨不会骑马,李满囤就更不想借了——李贵雨真是摔了,他爹一准地缠上他。
李高地看着一院子的人,除了来吃酒的李家三房人,还有不少来看热闹的外姓,便想到早年李玉凤在麦地里摔的那一跤。
想着“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的俗话,李高地咬牙道:“有人牵应该没事。”
“这马牵都牵出来了,不骑可不好!”
于氏瞧李满囤的这匹马与村里祝媒婆的大青骡没差,便想着祝媒婆一个年老妇人都能骑着骡子跑,可见这骑马骑骡其实不难,加上还有潘平给牵着缰绳,料想无事,就没有吭声。
至于郝里甲的幼子骑骡摔断腿的事则被于氏选择性无视了——她大孙子贵雨,于氏心说:老成稳重,可不似郝里甲家的皮小子没个正形。
陆猫儿搬来一张长凳摆到李贵雨面前,然后伸手给李贵雨道:“雨大爷,小人扶你上马!”
“您踩上凳子,手拉住马鞍上的这个铁环,左脚踩镫,右脚跨,跨,跨,对,您坐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