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劳。”
“这满囤是不是我生的,但我来时,他也才五岁。”
“人人都说生儿不及养儿恩。”
“我把他养大,难道他做错了事,我还不能说两句吗?”
“满囤都做错啥了?”李高地轻蔑道:“你别拿果子说事。”
“但凡你平素肯把红枣和金凤、玉凤一样看待,家常分她几个果子。”
“满囤也不会生这个法子。”
李高地又不是傻子。第一年李满囤地里果子少,第二年他不会留心瞧吗?于是他瞧过这么几次,也就看出端倪了。
每次都是少那么几个熟果子,这有啥好说的,定是叫红枣给吃了呗。
由此,李高地也留意到于氏总是在红枣同王氏出门的时候给几个孙子孙女分果子。于是,李高地还有啥不明白的––于氏偏心,满囤舍不得孩子,就私底下弥补了。
不过,李高地以为这都是家常小事,就和先前家里的另一个鸡腿,于氏总是给满园,而不给满仓一样。算不得什么。
女人吗,哪个没点小心眼子?李高地作为男人,也犯不着为点果子就大动阵仗。他觉得似满囤这样处理就很好,大家都各自相安。
所以,李高地对于李满囤过去两年都摘不回果子,不发一言。
先前不放在心上的事,现李高地回想起来,方才恍惚觉出一个问题:先满囤在私底下责怪于氏偏心的时候,都是怎么想自己的?是不是觉得自己也偏了心?
若是这样,李高地想,他这不就是让于氏给连累了吗?
天地良心,他是不大喜红枣是个赔钱货,但也犯不着少红枣一口果子。他对红枣可是和玉凤、金凤一样看待的。
“都是你!”李高地指着于氏骂道:“几个果子,也要和孩子计较。”
“害得我们父子离了心。”
“你,你就是个搅家精!”
骂完于氏,李高地气急败坏地出去了,只留于氏在院里哭泣。
李高地、于氏吵架的时候,家里只有钱氏和她的两个孩子。
钱氏眼见公婆吵架,大气也不敢出。
自八月节后,于氏看钱氏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无事还要寻隙骂她,现于氏受了公公的责骂,没得又拿她撒气。她惹不起,只能躲着。
直待隔着门听到于氏哭声低了,自己回了房,钱氏方低声嘱咐两个孩子好好呆在房里,然后自去后院菜园摘了菜,提到河边去洗。
李满园并不是个勤快人。分家后,他还是跟分家前一样一天只挑一担水。
分家前,李家担水除了李满园外,还有李满囤和李满仓。这两个兄长都是勤快人,担水担满水缸不算,还会额外担一担水,搁桶里留用。所以,分家前,钱氏从未为洗衣洗米下过河。家里的水,随便她用。
分家后,李满囤搬了出去,家里挑水还有李满仓。钱氏也没觉得家里水不够用。
但这次秋收,自家独自开伙的第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