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如此,郑氏何氏还是艳羡得眼睛发红——上无公婆管束,下有田庄供应。日常吃穿用度一应自己做主。
尚弟妹/嫂子这日子过得也太畅意!
云芮给红枣见过礼后抬头看看正院的房屋天真问道:“尚婶子,这就是当今圣上钦赐给尚叔叔的宅子吗?这房屋看着跟我家也没甚差别?”
郑氏闻言有些尴尬,喝止儿子说:“不懂别胡说!”
云芮委屈地憋了憋嘴,却是不出声了。
红枣倒觉得小云芮说得没差——这屋子看着可不就一样吗?
“御赐是陛下对臣民的夸奖,”红枣笑道:“于臣子而言是罕有的体面。”
“云芮还小,离出仕还早。不过世间万理同源。我打个比方。比如芮儿明年即将启蒙,现今在家想必也已认了不少字,背了不少诗文。”
云芮骄傲道:“我已经会背《论语》了!”
“芮儿真厉害!”红枣毫不吝啬地夸赞,然后笑问道:“芮儿,我夸你你觉得高兴吗?”
云芮笑得有些羞涩。
红枣再接再厉问道:“你为什么高兴呢?而且你看你祖母,你娘,你二婶,我并没有夸奖她们,她们为什么也觉得高兴?”
云芮看看几个长辈,明悟道:“立身行道,扬名于后世,以显父母,孝之终也。”
“孺子可教!”
红枣赞完云芮还不忘奉承方氏道:“芮儿聪慧,一点就透!”
闻言方氏、郑氏自是笑得合不拢口,何氏虽有些泛酸,但红枣却顾不得她了——她可没闲心照顾跟五岁孩子也要计较的玻璃心。只管把人往屋里请。
屋里坐下,丫头上茶。方氏端详了手里的茶杯和手边的几椅,不由自主地又犯了酸——都是有钱没地买的家什。
“这一套红酸枝,”方氏试探问道:“可是产自老挝宣威司?”
红枣没想方氏眼光这么毒,一口便道出了家具的来历,心里就凝了神:看来这木头花纹还是得会瞧。
“是!”红枣含笑道:“这些都是老爷叫显荣置办的!”
方氏心说这自然不是你的门路。嘴里却只道:“显荣倒是跟他爹一样能干!”
她家的管家就没这份能耐。
何氏不必说更酸了——这屋的摆设装饰一般的三品堂官都不定能有。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何氏打小生长在京,自然认识几个随着父亲升迁跟着一起飞升的手帕交。
“尚嫂子,”何氏笑问道:“这一屋的铺陈想必已过了千两吧!”
红枣冲何氏笑了笑没有说话,何氏当作默认,继续道:“尚弟妹,你才来京,可能不知道这京里的御史台厉害。若叫他们知道你家里摆设的花费,难保不参尚表弟一个骄奢靡费!”
红枣脸上的笑僵了——她家买什么家具御史台也管?
听何氏这么一讲,方氏和郑氏也有一刻的怔愣。方氏转脸问红枣道:“尚儿媳妇,上回谢尚请客席摆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