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钱,故而他与王氏置一套头面也是该的。毕竟,王氏现也是老北庄的太太了。这太太还与庄仆一样,拿木簪子梳头,也不像样。
伙计将头面拿匣子装好,又额外赠送了两朵红绒花给李满囤。李满囤瞧这银楼还有绒花卖,就加掏50文钱选了一对红绒球准备留给红枣过年戴。
买好了红绒球,李满囤瞧到店里还售铜镜和梳妆盒,就又花1200钱买了一个大铜镜。
李家原有一个铜镜,说不好是李满囤奶奶还是他亲娘留下的。但于氏进门后,就把这个铜镜霸占了过去。李满囤一个男人,铜镜不铜镜的原也不放在心上。
李满囤觉得自家需要一个铜镜还是在他家添了铜脸盆之后。自从有了铜脸盆,他闺女红枣每天都对着铜脸盆梳头。所以今儿瞧见铜镜,李满囤便就趁手买了。
李满囤回家后把首饰匣子和铜镜给了王氏,王氏自是欣喜––她也瞧见过于氏的铜镜,但却从没照过。今儿一照,果觉得这铜镜照人比先前的铜脸盆好看多了。铜脸盆照人虽然亮堂,但照出来的人脸却是拉宽变形的。
红枣立在王氏身边也跟着照了照铜镜。红枣发现这世的铜镜虽然和前世的玻璃镜还是没法比,但照出来的人影也是毫发可鉴——不说梳头了,就是画眉也是能用的。
哈哈,往后她梳个头个啥的,再不用跑堂屋照脸盆了。
她也是有镜子的人了。
午饭后,红枣见她娘王氏又一次拿出头面匣子出来久久端详,不觉替她着急。
“娘,”红枣忍不住劝道:“爹买头面给你,就是让你戴的。你老瞅着干啥?”
“戴啊!”
“咳,”王氏及不自在地回道:“这平白无故的戴个头面,没得让人笑话。”
“笑话?”红枣为王氏的怯懦给气笑了:“娘,你咋会这样想呢?”
“娘,我爹现都是里甲了,而你也是里甲太太了。”
“娘,你看村里的里正太太和其他八个里甲太太,哪个出门不是全套头面?”
“娘,你出门不戴头面,人家才会笑话你呢?”
“对了,还要笑话爹!”
虽然死要面子要不得,但一点面子不撑也是不行。总之,红枣以为什么山唱什么歌。她家既然有钱了,她娘就该收拾得精致一点才对——自古都是“辛苦赚钱快乐用”,她娘半辈子辛苦,现想戴个头面还畏手畏脚,像个什么话?
斜靠在炕上午休的李满囤听到红枣的话,只觉得句句在理,当下表态道:“家里的,红枣说得对!”
“咱家现在不止有钱还有庄仆。”
“结果你这个做太太的还见天和庄仆一样戴木簪,别人看着也不像样!”
耳听丈夫也如此说,王氏方从匣子里取出一只桂花手镯来。
王氏常年干粗活手骨关节粗大,戴上镯子后镯子便卡在腕骨撸不下去。
虽然这个桂花镯是个开口镯,但王氏爱惜手镯并不敢使力掰。如此王氏磨蹭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