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枣想给自家孩子说亲,结果半年过去了,啥动静也没有。
现在来的这位大爷可好,张口就要新生孩子的八字——这孩子的男女还都不知道呢,可见一准不是为了说亲。
这不是说亲要八字干啥?何稳婆可不愿多想。横竖她一个稳婆,家常除了接生,可不就是靠卖八字得些外财吗?
慢慢地喝完一盏茶,何稳婆让王氏起身走了几步路,然后又摸了摸她的肚子,方才笑道:“没事,起码还有一个月呢!”
“你先前生过红枣,并不是头胎初产妇,生产该知道的事也都知道了。我也不用再嘱咐你。等你自己觉察有动静了,就赶紧地让人去我家里叫我去。”
送走何稳婆,李满囤和王氏说道:“家里的,虽然何稳婆刚说还有一个月,但这月子房咱们还是得先收拾起来,以免到时手忙脚乱!”
王氏闻言自是愿意。
月子房都做在厢房。主院现有东西厢房六间,其中东厢房摆了先前暖房时请客用的饭桌条凳。
李满囤想着东厢房可能洗三请客还要用,就拿钥匙开了西厢房。
西厢房从未住过人。房门打开后虽说里面除了灰尘并没无异味,但李满囤还是点火烧炕烘屋子去潮。
烧炕烘屋得两三天,急也急不来。故而烧好炕,李满囤就又去高庄村帮李贵林割麦去了,红枣则跑去问王氏道:“娘,你想我外婆吗?”
王氏闻言一愣,半晌方叹口气道:“想不想的,也就这样吧!”
王氏的娘家在大山里,进出的山道宽不及三尺,车马根本进不去。她当年出嫁是提着包袱走了小十里地后才坐的骡车。
山路崎岖难行,即便她家现在有了骡车,她家去一趟还是不容易。
这样是哪样啊?红枣眨巴着眼睛完全听不懂。
想了想红枣又道:“娘,今儿爹说你生弟弟的时候,让人去接了外婆家来!”
男人迎亲时去过她家,王氏想:知道她家情况。既然男人同孩子这么说,可见男人确有想着她的。
王氏低头看见女儿望着自己的天真眼神,心里酸软。她抬起头尽量若无其事道:“等到时再说吧!”
王氏瞧天上日头正好,便把家里的旧衣裳床单都拿出来暴晒,然后又把新做的毛头衫、襁褓小被拿出来透气。
红枣家常的见她娘守着针线匾子做小衣裳,却还是头次看到这许多衣裳集在一块儿,当下便颇有兴趣的拿起来一件件的瞧看。
十来件衣裳除了四件是大红色的外,其他都是由青色细布缝制。红枣顺手把四件红色衣裳挑了出来,然后就奇怪问道:“娘,这衣裳的尺寸是咋回事?咋两件衣裳的尺寸差这么多?”
说着话,红枣举起手里的两件衣裳,其中一件的袖子比另一件长了有三寸。
王氏道:“这两件衣裳,长的那件抓周时穿,短的那件,一样尺寸的还有两件:一件落地穿,一件洗三时穿,一件满月时穿。”
红枣听明白了后不由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