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个灯笼都能性别歧视,红枣也是服气,心说朝廷三年才出一个状元,而天下人口几千万、甚至可能过亿,连带的这红灯笼也不知凡几。
如此按比例算得谢尚将来中状元的概率也才几千万分之一——这在现实里和她这个零概率有啥区别?
真不知谢尚嘚瑟什么?
难不成他以为他将来还能中状元?
甬道上有不少其他房的孩子拿着花灯在玩,男女都有。红枣留意到孩子们拉的兔子灯都很大,最小的都有驴大。
红枣见状禁不住好笑,心说谢家这些孩子还真是喜欢大兔子灯啊!
拉兔子灯的男女孩子见到谢尚和红枣出来,少不得都把自己的兔子灯拉过来暗搓搓地比回大小。
由此红枣便看到了各种挖空心思做出来的兔子灯:有大兔子驮一串小兔子的母子兔子灯;有把白纸剪成碎纸条做兔毛的长毛兔子灯;有身上撒满金纸屑银纸屑的金银:兔子灯……
看了别人的兔子灯再看看自己手里的兔子灯,红枣发现真的只有“大”这个特色了。
看一眼谢尚,谢尚却在与人吹嘘道:“看我这个兔子灯,尾巴翘得多高,感觉能通到天上去了。我这个兔子灯就叫‘通天兔子灯’!”
红枣……
一群人吵吵嚷嚷地走到五福院,谢家少爷小姐们在小厮丫头的帮助下把各自的花灯或拉或推或提到老太爷跟前让他品评。
老太爷呵呵笑着把每个人的兔子灯都夸了几句,然后便让柳姨娘拿元宵点心来给孙子孙女重孙子重孙女们吃。
一时从五福院出来,红枣想着谢尚的外书房就在五福院便不让谢尚送她,谢尚却道:“我今儿晚上还没怎么拉过兔子灯呢,一会儿把你送回去后,我再把兔子灯拉回来,也算应了节!”
如此红枣方才没有继续推辞,只在走到明霞院的时候方悄声劝道:“大爷,这一路都没人了。你也尽早回书房去吧!”
“再就是大爷,你别听人说城隍庙热闹,就出门看灯。城隍庙去年元宵才挤伤了人,今年的热闹只怕也有限!”
刚在老太爷处说闲话的时候,红枣听到好几个人提到城隍庙的热闹,着实担心谢尚脑袋一热就跑出门,被人牙子拐了去——人流面前,几个小厮、长随顶个屁用!
“放心,”谢尚握住红枣的手道:“我心里明白的!”
“你赶紧进去吧,别叫娘挂心。我这就回去了!”
去岁元宵节谢尚虽没有亲眼看到人群的踩踏,但事后却没少听老太爷跟他爹议论当日的惨剧和历年来邸报上的类似事件以及论一个地方官当如何在治下防患于未然和善后,心中早有主见——刚谢尚听闻热闹将己代入的都是县太爷一类的控制角色,而不是跟人轧闹猛的百姓心态。
正月十五元宵节。早起,云氏去五福院请安,老太爷看云氏已经显怀,便道:“子安媳妇,你身子重了,往后初一、十五你也都在家好生养着,别挂念我这儿。”
“现尚儿就住我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