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阮氏的债,说不得只得由她生的三房人世代磕一辈子的头来还了!
至于其他人的头,就当是给子远消怨气用吧!
谢知道是十一月初三进的京。
进京后谢知道住进了谢子安的宅子。
谢子安在京的宅子,只一个三进的院子,地方实在有限。
谢子安的前院书房必是不让的——亲爹也不让。
谢子安和云氏搬到了后院,腾出正房给他爹住,而陪同一道来的两个兄弟谢子俊和谢子美则被安排在厢房。
谢子俊、谢子美长这么大头回住厢房不由得面面相觑——同是七品官,这京里翰林住的地方可比他们在赤水县的府衙差远了!
他们大哥怎么沦落成这样了?
谢子安见状坦然笑道:“四弟、五弟,对不住,只有请你们挤一挤了!”
谢子美直言道:“大哥,你怎么不换个大些的宅子?”
谢子安笑道:“一个是买不到,二是先我一个人住,尽够了。毕竟我现才是个七品,宅子大了,容易招来御史台弹劾。”
谢子美吃惊:“御史台还管这个?”
谢子安笑:“知道我月前被人弹劾的罪名是什么吗?”
谢子美下意识地问道:“是什么?”
谢子安笑道:“因为一盘子炒划水。”
划水就是鱼的尾巴,也就是鱼尾。炒划水就是炒鱼尾巴。因为一条鱼只有一条尾巴,炒一盘划水得要十几二十条鱼。
“炒划水?这不是咱们老家的常见菜吗?”
谢子安苦笑:“是啊!我重阳附近请同僚赏菊,席间炒了一盘这个划水,不知怎么被御史台的人知道了,就弹劾说我生活奢靡,炒盘菜都要费几十条鱼。”
谢知道、谢子俊、谢子美……
谢知道关心问道:“子安,不要紧吧?”
谢子安无奈道:“可大可小。现什么都不知道,只有等。”
谢知道:“等到什么时候?”
谢子安道:“最好的是等到腊月二十三朝廷封印,这时还没消息,就算是留中,没事了。”
“中间若有消息,那就得去有关衙门自辩。”
谢知道:“怎么自辩?”
谢子安摊手道:“我眼下能想到的只是这鱼身子都用来招待来客的仆从……”
闻言谢知道便觉得长子这个官不是一般的难做——一盘炒划水都要被弹劾,这要是家常来一盘炒鸭信不是更要被弹劾?
偏他就喜欢吃炒鸭信。
“没想这翰林这般难做!”谢知道禁不住感慨。
谢子安抖抖身上的貂褂笑道:“其实也还行!”
比起吃炒划水,谢子安更喜欢貂褂。当鱼和熊掌不可得兼时,他还是选貂褂。
谢奕从门外探进头来往屋里张望,谢子安看见赶紧招手道:“奕儿,快进来!”
才四岁的谢奕小大人般走进屋,老成地给谢知道行礼:“奕儿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