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谢状元行事未免就失了尺度——自家买套家什都千挑万选,一掷千金,对陛下的寿礼却是铺子里随便拿几盒玩意搪塞,他也不想想他这些荣耀都是哪里来的?这下可是犯了大忌讳了!”
藐视圣上这个罪没跑了!
“他哪里只是犯了陛下的忌讳啊?”艾正摇头哀叹:“他还同时把内阁宰辅全得罪光了!”
“啊?”又一个意料之外,吴氏再次惊讶问道:“这又是从何说起?”
艾正解释道:“还记得先我告诉你的宰辅们自掏腰包买水椎送弟子,让他们为官一方发展水利的是吧?”
吴氏点头。
“宰辅们口里不说,”艾正分析道:“心里必是都取了大尚这么个人——这原是件好事。大尚若是知机,这时候就该谦虚,越谦虚越好——哪个前辈不喜欢栽培有本事且又谦恭有礼知进退的后辈?”
“偏大尚把这东西直接递到了御前,你说这是不是还有防备宰辅们冒领他功劳,他自己跟陛下邀功的意思?”
艾正琢磨来琢磨去,终琢磨出这么一个能解释谢尚行为的理由!
吴氏闻言恍然大悟,赞同道:“还得老爷解得透,必是这个缘故了!妾身觉得这样就说得通了!谢状元家资巨富,并不是差钱送礼的人!”
“只这样一来,即便陛下不在意礼物价值,几位宰辅大人对他也是有了看法!”
“就是这话了!”艾正认同道:“《书》云:满招损,谦受益,时乃天道。大尚年青气盛,不知谦虚,到底吃了大亏——先我看他得宰辅们青眼还心存艳羡,结果没想,”艾正摇头:“这便是老子说的‘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古人诚不我欺也!”
听到祸福两个字,吴氏感念道:“老爷说的是。可怜谢安人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这回又要担惊害怕了!”
提到红枣,艾正又有说道了。
“俗话说‘女子无才便是德’。”艾正道:“大尚这个媳妇善机巧,做出别人都想不到的水椎来。别看一时风光,其实却伤了德行,瞧瞧这回大尚可不就栽这水椎上头了?”
吴氏就担心红枣珠玉在前,被男人拿来做对比,闻言立附和笑道:“这样看倒是我们这样笨笨的好,能保平安,不会给老爷招祸!”
转念想起一事,吴氏急急问道:“老爷,您和谢状元是同年,他犯事该不会拖累您吧?”
“应该不会!”想想艾正又不确定道:“他送我的那个水碓呢?赶紧地,丢炕洞里烧了去!”
“哎!哎!”吴氏连声答应着叫丫头拿下了百宝架上的水碓……
文明山进家看到炕上桌上了一张名录随口问道:“这是做什么?”
甄氏接过丫头递来的家常袍子示意文明山伸手,嘴里答应道:“眼见就腊八了,我把要送粥的人家拟出来,以免事到临头手忙脚乱。”
“哦?”文明山拿起名单扫了一眼。入目看到谢府两个字,犹豫了一下没有出声——早晌的折子,陛下若是震怒,必是后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