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表演个“当场去世”。
楚淮南买的这束郁金香,最外面是层浅米色的巴黎纸,里头露出透明蜡纸的不规则尖角,深绿色的花杆处,还包着一层柔和、轻盈的雪梨纸。
梦幻的浅白色纸张,衬得这些郁郁葱葱的娇艳花朵柔美而神秘,像位蒙着轻纱的待嫁新娘。
整个花束的造型,确实花了心思,特别有艺术美感。
但沈听不是浪漫的人,他一向非常直男地认为,送花这种事,送一枝,聊表心意就行了,愿意浪费钱去买一堆花的人,大概都有病。
而像楚淮南这种,莫名其妙连送了他好几次巨型花束的,更属于病入膏肓的类型。
从林有匪家出来以后,“病入膏肓”的楚淮南和他并排站在楼道里,用眼神催促他打开那张,用心形夹子夹在花瓣旁的卡片。
见识过这个资本家十级情话能力的沈听,微微吸了口气,才打开卡片。
尽管他做好了万全的心理准备,却仍在看到内容时,浑身一震。
卡片的顶部写着郁金香的花语:『爱的表白、永恒的祝福』
而其下则是楚淮南极具个人特色的字体,笔锋处张扬、霸道,却在转折处透着股收敛的温柔。
『to我的沧海水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by你的巫山云』
沈听抱着花,在当下愣足了三秒。读书时,他语文学得还不错,却从来没想过,像这样的情诗还能拆开来,成为藏着告白的署名。
挺、挺有创意的。
楚淮南邀功似地靠上来,一侧脸,温热的吐息便都呼在敏感的脖子上:“情人节,你想怎么过?”
情人节怎么过?
沈听从来没过过情人节,况且作为一向服从党指挥的好青年。他知道,现在上头,不太赞成大家扎堆过洋节。传统七夕,那才是正儿八经的中国情人节。
楚淮南不知道他正暗自腹诽。满意地看着眼前人虽然脸色平静,却从耳朵一路红到了脖子根,他后退了一步,明亮的眼睛里露出深邃的笑意:“我想去看电影。”
电影院的气氛,最适合没有确定关系,还停留在彼此试探阶段的预备情侣们。
那就去呗。沈听不知道楚淮南在打什么主意。他大学时倒也常看电影,一般都是学校组织的,光一部九十年代摄制的《焦裕禄》,他就看了五六遍,连观后感都写了三篇。
楚淮南想去看电影,总比想去开房、或在家里就地耍流氓来得强。
再说,电影院里人也多,他还能买瓶矿泉水慰劳一下自己已经一整晚都没沾过水的唇舌。总之,横竖不吃亏。
两人一起吃过午餐,又就近选了家电影院。
适逢周六,商场底下的车停得满满当当。
此刻,距离电影开场只剩十分钟了,想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空位,估计够呛。但沈听也不着急,反正他又不是真来看电影的,主要还是为了盯梢这个总擅自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