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咱们也去瞧瞧,看侯爷到底还能翻出来什么浪。”
周靖在威宁候府做了多年主母,府里各处皆有她的心腹,威宁候不动而已,若真是有所异动,百分之百是瞒不过她去的,这时候威宁候跑到柳氏这儿来,便没人敢放他进去,一边说柳氏病了,怕过了病气给侯爷,另一边打发人去请夫人,由她来处置此事。
威宁候知道周靖在侯府中根基深厚,却没想到其势力之大竟到了这等地步,正激怒不已之时,却见拦在自己面前的侍从流水一样从左右分开,周靖在一众仆婢侍从下款款而来,发无珠饰,不缀金玉,眉宇间自有一股凛冽之色,不怒而威。
威宁候见状,先自软了三分,猛一回神,更觉恼怒:“侯府之中,有我去不得的地方吗?柳氏到底是我的妾侍,还是你的妾侍?!”
周靖不气不恼,甚至于微微一笑,吩咐左右:“都退下吧,我同侯爷说说话。”
左右迟疑几瞬,到底不敢违逆她的意思,恭敬施礼,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柳氏早已经入睡,却被外边嘈杂声惊起,披了外衣,苍白着面孔,躲在窗外梧桐树下,难掩担忧的往这边看。
威宁候沉着脸道:“你想说什么?周靖,我告诉你——”
周靖笑微微的瞧着他,抬手一记耳光,脆脆的扇在他脸上。
威宁候勃然大怒:“周靖,你放肆!”
他豁然抬手,下意识便要还击,周靖抬手挡住,冷笑道:“来人!”
话音落地,威宁候心下陡然生出一股不安,侧目去看,却见罗妈妈默不作声的从黑暗中走出,递上来两根手臂粗细、桐油浇过的木棍。
是府中扈从用的,黑黝黝,浑厚而沉重。
周靖自己接了一根,将另一根丢到威宁候面前,稳稳握住,抬手横指:“不服气是吗?今天我给你找个机会,一个打败我的机会。”
威宁候变了脸色:“开什么玩笑,你一个女人……”
周靖笑了,眉宇间凌厉之意愈强,熟练的摆出了攻击姿势:“当然,你可以躺平不还手的。”下一瞬,主动攻上前去。
威宁候虽然是个菜鸡,但却也上过战场,看得出周靖颇有几分功底,那棍子也是真真切切打下来的,不敢硬扛,弯腰躲过她的攻击,顺手将地上木棍捡起来握在手里,反身还击。
到底不想彻底得罪周家,他起初不敢发力,只想着将周靖力气耗光便可,哪成想周靖身形矫健,棍法超群,越战越勇,一个不慎,肩头硬生生挨了一下,左臂一麻,旋即失去了知觉。
威宁候悚然大惊,再不敢小觑面前对手,凝神还击,然而终究势不如人,连连败退,狼狈倒地。
周靖下颌微抬,两手抱胸,棍子随意的搭在肩头,因为方才的那场对战,她鬓发微乱,松散的垂下一缕,不像是从前规行矩步的侯门夫人,倒像个逞强斗勇的街头混混。
她笑的轻蔑,不屑一顾:“废物。”
又道:“现在我可以回答你,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