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没人往这丧家来,他们主仆敲开庄院大门时,家里的仆人都有些惊诧。
谢瑛牵着马进门,温文尔雅地说:“锦衣卫镇抚使谢瑛,特来拜访前翰林侍讲崔燮崔先生。”
在前院里扫雪的庄户们这才反应过来,忙回里头敲门禀报,把崔燮的魂儿从小电影里叫了出来。
崔燮看片看得脸上红晕未褪,却舍不得叫谢瑛久候,把脸往冰凉的窗框上贴了贴,也不管降下温没降下温来,便出来迎人。
谢瑛见着他的时候,他眼中还带着几分缠绵情意,神色十分动人。崔和陪着他出来,倒是脸色青白,一看就是个文弱书生,不像他大哥那样勤苦习武的人。
谢瑛便夸了和哥几句贤孝,又略带责怪的口气说:“崔三弟身子这么孱弱,贤弟你怎么还叫他出来待客?快叫他回去歇着,我一个武人,不讲那么多规矩!”
崔燮也附和着说:“和哥你先回房吧。这们冷的天,你房里的炕烧得热,猛地到这空荡荡的客厅坐着,小心着了暗风。你回去歇着也好、读书也好,顾好你的身子,我跟谢兄也到里屋说话去。”
和哥抽了抽有点塞住的鼻子,乖乖地辞别贵客,回屋歇着了。
崔燮也引着谢瑛到屋里,吩咐人给他们主仆打扫客房,又安排人送茶水点心进来。
茶是茉莉花炒青茶,点心是香油做的素点,绝没掺半点猪油。谢瑛喝了口清茶,捻着酥饼尝了一口,感叹道:“还是你家的茶味清远,喝惯了这种茉莉花,我都快喝不惯外头加松子、桔饼、香料的泡茶了。”
就是这点心没搁猪油揉面,终究不够酥松香甜。若是他们还在京里……
他略走神了一会儿,崔燮不知怎么就清了干净了屋里的家人,坐到他身边说:“谢兄过誉了,不过是些茶叶,回头南京那花园的新茉莉下来,我叫他们多窨几罐好茶给你。”
谢瑛只看着他,低声道:“茶还是在京里吃的最好,我只盼着这两年快点熬过去,明天就能到弘治九年。”
崔燮也微微蹙眉,叹道:“只怕弘治九年我还起复不了。我看祖母的身子也不大好,当初祖父过世时,祖母便哀恸过度,头风发作得越发频繁,而父亲这一去打击更大……”
这样的事,便是谢瑛也无可奈何,只能劝崔燮自己保养好身子,哪怕一时不能回京也不要着急,他会想法子过来看他。
崔燮倚在他肩上,看着窗棂上的白纸说:“我也只是先做好这么个准备。其实老夫人从崔榷在京里荒·淫度日时就知道他不能长久,可能也不致于伤心过度,损伤根本。”
可她毕竟也经了丧夫丧子之痛,如今再叫她日日对着坟冢,岂有不触目伤情的?
他索性叫崔衡夫妻奉着祖母到迁安城里居住治病,他跟和哥两个光棍在城外守制。
谢瑛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