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为官之道就离不开结党和逢迎。
果如韩思思所料,不过三五日,刘表即将在十月中旬置办自己六十寿诞的消息就像长了翅膀的鸟儿传到了治下大大小小的官员耳中,又如天外的陨石散落在荆楚大地砸起漫天的灰尘。
以邯郸淳、杜夔、颖容等人为首的名士纷纷乘轿踏马于城外寻得一僻静幽宁之所,使出浑身解数,写文章的写文章,画仙鹤的画仙鹤,治经学的治经学。
他们努力的将自己调整到最好的状态,打算用手中的笔墨刻画出一幅幅传世的经典回馈给刘表,以报答这么多年来刘表给与他们的护庇。
綦毋闿、苏飞、吕介、庞季和宋忠等人同样也是喜形于色。
他们都是刘表治下的官员,或在刘表身边为主簿、为使节,或在刘表治下任都尉、任副将。毫无疑问,他们都是荆州权力圈子中的人,但是他们又如襄阳城外那汉江上飘零的浮萍一般,除了紧跟刘表的脚步之外,并没有其他的根基。
这一次,刘表大寿给了他们一个契机。一个让刘表加深印象的契机,一个与荆州几大家族合作的契机,一个在大公子与二公子身前战队的契机。
而对于远在信阳的蔡瑁以及邓县的刘备而言,这一次刘表的大寿,或许又将是他们再一次交锋的舞台。
……
信阳,郡衙。
蔡瑁铁青着脸在衙中来回的踱着方步,他的眼中显露出噬人的光芒,他的手中握着从襄阳寄来的信笺,因为太过用力,双手捏的咯吱咯吱直响,指头的关节处也阵阵泛白。
信是妹妹蔡氏寄来的,信中的内容让他处于暴怒的边缘。因为他的缘故,刘表借机下了兄弟蔡和的兵权,又因为伊籍的挑拨,刘表再次将襄阳城门校尉一职让给了那个琮儿登顶路上的绊脚石大公子刘琦。
荆州蔡氏在刘表的这一轮洗牌中没有占到一丝丝的上峰,甚至差点亏得连裤衩都要拿去当掉。
是可忍孰不可忍!
蔡瑁已经出离愤怒,他很想立即返回襄阳,拎住刘表的耳朵将他从主帅的位置上提下来,大声的喝问他:如果当初没有蔡氏的支持,他刘表如何能够稳坐荆州牧守之位?
他也很想立即挥师襄阳,率数万控弦的貔貅兵临城下,再以战神的姿态出现在襄阳城中的士兵和百姓的目光中,犁庭扫闾,用强悍的方式彻底的震碎刘表心中掩藏的那些小心思。
但是,他不敢轻举妄动。
他还不知道与蔡氏一族并称荆州七大家族的其他家族蒯、黄、庞、马、习、杨有何打算。
马家盘踞宜城多年,一直不曾向外扩张,或许他不用太多的顾忌。但是襄阳的庞、习、杨三大家族的势力却让他有点难受,而沔南的黄家和南郡的蒯家更是让他如鲠在喉,缩手缩脚。
他现在唯一能够依靠的只有暂时与他达成了统一战线的王黎。所以,他还在等待,等待王黎给他的回信。
“将军,前将军使者求见!”
急促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