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娘还想着早日抱上孙子呢。
别拿霍骠骑‘匈奴未灭,何以家为’那一套来搪塞为娘,你二伯日前来信说,在京城与你觅得一良伴,乃是真正的大家闺秀名门子女,与王家倒正是门当户对,为娘想让你自己去看看。”
二伯?
果然!阿母并非一般小门户女子,说话行事端方坚定,话语间更是珠玉连连,又怎是一般小户人家的见识?
可这十多年来从未听说我王家的过往,甚至至今自己都不太清楚阿翁的真实名讳和去向,这冷不丁的在京城冒出一个二伯来,阿母和我王家到底又深藏了什么样的秘密呢?
王黎整理了一下思路,试探道:“阿母,我王家不过是辽东独姓,哪里来的什么高门大户?寻一门亲事又何拘大姓小姓,名门闺秀?”
王贾氏白了王黎一眼:“无需试探阿母,事涉你阿翁,该知道的自然会让你知道,没有告诉你,只是因为时机未到而已。这次你上京后,你二伯自然会告诉你一切!”
“那孩儿总该知道二伯何方神圣吧?”王黎拉着王贾氏的衣襟,腆着脸说道,“烧香拜佛,总得让孩儿知道进的是哪家庙?烧的是哪柱香吧?”
“作怪!子不语怪力乱神。”王贾氏敲了敲王黎的脑袋,正色道,“黎儿听清了,你二伯乃当朝侍御史……”
“啊!”一声尖叫打断了王贾氏的话。
当朝侍御史?
王黎尚未回过神来,已见至儿四仰八叉摔倒在地,胸口处压着一方青石,那装着大雁的竹笼倒在一侧,只是上面压着的青石却也不见。
一个飞步,王黎已高高跃起,冲到至儿身前,掀开青石,一般抱起。
“至儿!”
“至儿!”
王贾氏、夏翁、夏妪一家已经围了过来,面色紧张,焦虑的喊道。只是至儿胸膛急促的起伏,面色惨白,双眼紧闭,并不见回应。
……
城西忠义大街,回春堂。
“大夫1,大夫!”
王黎抱着至儿火速冲开人群,大步迈进医馆,眼睛紧紧的锁住大堂中的一位老人。
老人正端坐大堂中央,一身葛袍,精神矍铄,右手轻轻的捋着颔下的那撮山羊胡,双眼微闭,时而抬起头来看看堂中忙碌的小儿和坐堂医生,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看样子这就是魏郡名医张三剂了!
张三剂就是魏郡名医张晨,据说不管病患病症如何,只要病患还清醒,三剂之内必然痊愈,更难得的是张晨还经常为付不起医药费用的黎庶、车夫、小贩免费诊治,活人无数,因此全城人均尊称为张三剂。
王黎抱着至儿大步走到张三剂面前,恳求道:“久闻神医回春妙手,舍妹半个时辰前被砖石砸中,至今昏迷不醒,还请神医相救,在下感激不尽!”
张三剂双目微睁,扫视了一下至儿,一只手轻轻搭在至儿脉搏处,沉吟半晌:“令妹寸脉濡而关脉涩,血气逆冷而阳气弱,宜用干地黄汤,内补散,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