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被那花花世界和权力迷了双眼。林兄,孙某当年家破人亡,全奈教主扶持才得以残喘于世。孙某当日便起誓生是太平人,死为太平鬼,又岂敢背叛教主!”
“那你阻拦教中指令,这又算什么?”
见林兄摇了摇头,孙才双眼闪过一丝迷离,凄苦之色更深了,如鸿雁哀鸣声泪俱下:“算什么?或许是赎罪吧!林兄,不知你可曾去过死人坑?你扪心自问,你还睡得着吗?兄弟我睡不着啊!那死人坑中的冤魂夜夜都入兄弟的梦中来啊。
孙兄,死人坑中的那些冤魂,他们哪一个不是家中的顶梁柱,哪一个又不是我们的父兄骨肉?林兄,你说我们的父兄骨肉一个一个的死在我们的手中,这还是那个我们当初向往的‘致太平’国度吗?你说这还是我们欲付诸一腔热血的那个国度吗!
孙某不才,时刻不敢忘记教主教诲,可也不敢苟同其中某些做法。你适才说孙某阻挠教中命令,坏了教主大事?岂不知你们才是在坏教主的根基,你们这是在将我们的兄弟往大汉朝廷逼啊!”
“放肆!”
一声怒喝从众人身后传来,众人脸色骤变,齐刷刷的分作两排,躬身迎道:“恭迎门主!”
一名二十三四岁的青年男子越众而出,锥形脸,倒八眉,雷公嘴,肤色惨白如纸,宝蓝色深邃的眼神透着几分冷厉,看上去竟不似中原之人,身旁一人却正是前魏郡兵曹指挥使、太平道山门金旗使和琳。
门主冰冷的看着孙才,斥道:“孙才,你一个小小的旗使竟敢质疑教主大略?”
孙才惨然一笑,抬起头看着那门主,双眼逐渐坚定起来,一字一句顿道:“教主雄才大略,胸有沟壑,孙某一介草莽怎敢质疑教主?孙某只怕的是某些人迷惑教主、欺上瞒下,欲陷教主与不义,致本教于生死之地!”
门主阴森森一笑,说道,“是吗?孙才你可是在怀疑本座,本座早就怀疑你已经被那王黎策反,如今看来果然不出所料。既然你已经选择叛离本教,那就休怪本座不顾袍泽之情了。”
和琳、林放二人向孙才使了个眼色,双双半跪于地:“门主!孙才只是一时糊涂,还请门主开恩!”
“哈哈!叛教?好大的赃!和兄、林兄,快起来吧,何须向他求情!”孙才酸涩一笑,脸上的笑容渐渐僵硬,一双利眼欲喷出明火一般,“可惜,孙某还是当年的孙某,门主却并非往昔的门主了!”
“孙兄!”
“两位兄长不用说了!今日之事,孙某早也置生死于度外了,就权当这条命报于教主了!”孙才抚摸着手中的大刀,朝和琳二人摆了摆手,又朝身后数人看了看,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兄弟们,能与你们并肩作战,同归一穴,实乃孙某这辈子最大的荣耀。今日他们想伤害我们身后的家人,你们答应吗?”
“不答应,不答应!除非他们踏过我们的尸体!”
那余下的五六人紧了紧手中的刀放声高喝,豪气干云,战意直冲暗窟。自反而不缩,虽褐宽博,吾不惴焉。自反而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