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对董卓之意心知肚明,有心看戏之外,其余诸臣无不惶惶不安,哪里还敢不来?
都说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众人本来就是受迫前来赴宴,案桌上的饭菜哪里能够品味出好坏,嘴里早已淡出个鸟来。
不知何时场中歌舞已悄然停止,董卓放下手中的酒樽,从首席上站起来,遍视着在座诸卿,一双眼珠子瞪得如同一对灯笼一般,厉声喝道:“诸位大人尽皆朝廷股肱,今日卓有一言愿与诸公同议,不知诸公可否听卓一言?”
大戏终于要开场了!
王允和袁隗二人点头会意,听那董卓继续说道,“天子乃万民之主,自当效仿前朝扫六合,除叛逆,挥剑决云,威仪而奉宗庙社稷。当今陛下懦弱,莫若陈留王聪慧胆识,先帝生前亦曾多次与某言及欲使陈留王为新君。
卓昔日深受先帝及太皇太后之重,屡迁羽林郎、军司马、前将军以及凉州刺史。今先帝及太皇太后已去,卓深感恩泽无以为报,今欲光先帝遗志废除当今陛下,而复陈留王为君,众位以为如何?”
王允举起手中的酒樽,朝对坐的袁隗遥祝了一杯,淡淡的扫向众人,便见座中一人推案而起,指着董卓喝道:“你董卓乃何人也?竟敢口出狂言妄议废立?今先帝陵墓草木未及尺寸,你便大谈所谓先帝遗志,弃先帝遗诏而不顾,妄语谋篡,可知羞耻否?”
董卓阴森森的看着丁原嘿嘿一笑,腰中宝剑出鞘,一剑劈在案桌上,入木三分:“丁原竖子,你不过寒鄙之人,董某乃西凉刺史,也曾早先于你出任并州刺史,乃你之前辈,你敢辱我?可知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乎?”
“哈哈,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卢植仰天长啸,霍然起身怒目直视着董卓,骂道,“昔太甲不明,伊尹放之于桐宫;昌邑王登位不过二十七日,造恶三千余条,霍光告太庙而废之。
你董卓不过一介外藩牧守,你可有伊尹、霍光之大才,陛下又可曾有太甲、昌邑王故事?你竟敢言之废立!董贼你想强主废立,怕不是有什么狼子野心,欲效王莽之道?”
“老匹夫,董某敬重你名著海内誉望中国,不愿强你所难。”董卓一把拔出宝剑,指着卢植怒喝道,“今日你却在董某面前口出狂言,大放厥词,你欲找死乎!”
“子干先生乃国之桢干,岂是欲觅死志男儿!倒是王某今日却是特来寻死,你董仲颖又能奈何?”董卓话音刚落,温明园门口兀的响起一阵喝彩声。
两道人影大摇大摆的站在门口,门口的侍卫早已如死猪一般瘫倒在地。
那些侍卫无一不是西凉兵中的精锐,如今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死在众人的眼皮底下,而众人竟然毫无察觉。
看着门口站立着的二人,一人白衣黑发一人银甲大斧,董卓不由一阵心悸,长剑指着二人道:“王黎,田迟,董某今日设宴款待朝中重臣,你二人不请而来莫非欲做本将军之恶客乎?”
“哈哈,恶客就恶客呗,要不是今日黎突然心血来潮来你这里做一回恶客,这么精彩的戏就被错过了,那岂不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