晒已久的干涸泥土,而是一直浸泡在水中刚刚显露出来的河泥!文聘面色顿变,心中蓦然一惊,自己虽还未入到水中,但是一股寒意已经浸透了全身。
“快,掌旗兵,令众人马上回转!”一声怒喝伴随着文聘惶恐不安跌宕起伏的心理脱口而出。
可惜,晚了!文聘清醒的太晚了!
一声炮响在白河上流的夜空中炸响,然后出现片刻的寂静,白河的涛声和河中儿郎们的喧嚣声仿佛都停止了下来,甚至他们浑身的血液也停止了流动。
接着,天地间只余下一种声音,洪水卷过的声音。如百丈雷霆骤落九霄,似千匹铁骑横扫原野,又如万道鼓角鸣响军中。
酒酣应对燕山雪,正冰河月冻,晓陇云飞。
白河的河水数月前就已解冻,但燕山雪和陇云飞却还是清晰可见。从上流飞本而下的白河水转瞬便至,其速度之疾,其气势之宏,无语言表。文聘、王威及刘磐等人只见到滔滔的洪水在河岸上激荡起无数的浪花,就如腾空的燕山雪和陇云飞一样。
一片片,一朵朵,雪白妖冶,刺骨森寒。
河中的步兵将士们哀啸一声,丢到手中的兵器、衣甲向两侧河岸拼命划去。马背上的骑兵同样匆忙抽出腰间的马鞭疯狂的抽打着胯下的战马,东窜西突。
如果说刚才他们还是“曾战蚩尤玉座前,六龙高驾振鸣銮”的玉甲飞龙,那么,现在他们便是那只被大禹锁在桐柏山下的无支祁,空负雄心与壮志,翻没波涛化作泥。
不管是飞龙也好,还是无支祁也罢,在这天地的伟力之下,这群生活在长江边上的健儿依旧显得是那么的渺小。很快的,一个个就被卷入了滔天的洪水之中,成为了河底的虾蟹龟鳖。
文聘满腔悲愤,在马上摇晃了一下,一口鲜血喷射出来。整整七八千的荆州将士,就这样淹没在滔滔的白河之中,连一个泡都不曾冒起。
他的身侧和身后只剩下刘磐前锋军的五六千人马,以及他和王威的万余中军。
然而,这并不是压死文聘的一根稻草。
一声炮响,身后一里处的草丛中撞出一彪人马来,红衣红甲配红色的枣红马,仿佛一朵朵火烧云从远处飘了过来。为首一员大将,虎背熊腰,腰间剑鞘熠熠生辉,掌中宝弓弯如满月。
“刘磐小儿,又给我们送兵马来了?”
人未到,声已到,比声音更快的却是掌中的落雕弓。那人并没有直取文聘,而是一行人冲向刘磐。刘磐刚刚拔转马头,利箭已经破空而至,不是一支而是数百支,上千支飞蝗一般,覆盖在刘磐麾下将士的头顶。
“噗嗤!”
“噗嗤!”
战马嘶鸣,众人怒号。
刘磐的前锋军顿时大乱,上百匹战马瞬间就被利箭插中,鲜血汩汩直流。前锋军中的将士们则疯狂的挥动着手中的武器,拼命的击打着呼啸而来的利箭,口中歇斯底里的嗷叫着。
“杀!”
眼见刘磐麾下不敌,而己方的阵营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