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夜立于城下,亦是冷笑不止:“嬴姬娘娘这话说得好生没道理,尸魔一族的存在本就有违天理,如此魔头,人人得而诛之。
更何况仙尊圣口已开,死后成魔者,再无前尘亲缘。
本君知晓娘娘心中丧子心痛,可那只尸魔已不是你的儿子,你亦不是他的娘亲,那不过是顶着你儿子皮囊在这世间行走作乱的一个冷血怪物罢了。
如此道理嬴姬娘娘都看不破,非要一叶障目,莫不是非要等那尸魔成为下一个祸害苍生的王族司离才知醒悟?
如今并非真要您皇朝一干人等下狱听审,不过是借以虚招,小骗一番,便可永解后患。
本君相信,素来一向秉承克己奉公的百里宗主就绝不会像娘娘这般私心过重。
而且我仙辈中人,素来慈悲为怀,若是二位能够配合一二,将那尸魔引来,荣我等一同作法将他镇伏,在他身上打个百十来道的伏魔仙印。
倒也不必取他性命,仙尊大人亦会看在二人爱子心切的份上,法外开恩,将他收押婆娑天狱,永世镇压,不取性命,岂不是两全其美?
娘娘,本君我在,这也是好心在为你们一家人做打算呢?”
百里羽豁然抬起眼眸,眼神如刀,却未说话,也未反驳。
或许对他而言,百里安若身堕暗黑大陆,即便如今身有初心不灭,可在那样黑暗冷血的世界里,来日或许会正如牧云夜所言,成为第二个司离。
如此,来日战场相见,只会比现在痛苦十倍百倍。
与其如此,落下伏魔金印,永世封印于天狱之中,至少……还能保住性命?
嬴姬倏然间已挺直长眉,眼底煞气逼人,面上却是在森森的笑着:
“牧仙君巧舌如黄,倒也着实与那魔界河主葬心有得一辩。
你既口口声声说,死后为魔,前尘亲缘尽断,我当自清醒,将他当做邪魔一样引来除去,这便就是大义。
如若不然,那便是自私自利,目光短浅,不顾苍生死活?
真是好大一个帽子扣上来啊!
可牧仙君莫不是忘记了,你口口声声说要将中幽皇朝天玺剑宗一众人等问罪下狱,借以引来你口中的那个披着皮囊的冷血怪物。
既是不问亲缘的冷血无情怪物,你又凭什么笃定且肯定,他会为此自投罗网?!”
嬴姬声声句句,穿凿人心,凤眸微微眯起,眼底清光闪烁间直如清江匹练,让人心中不寒而栗:
“因为在你亲眼所见之下,我儿因我之故,怒然杀死金仙丰虚,救下全城人性命,并非无情冷血!
更非你口中所说的前尘亲缘尽断,即便是尸魔,他依旧会为亲缘所累,他依旧是一个会担心父母,心疼父母的好孩子!
他既是一个好孩子,那这些莫须有的罪名自然也就无法问罪与他。
若他当真如你所言,已经堕落魔道,你这自诩聪明的所为计谋,却也引不来他,诸多道理,皆是狗屁不通!”
“你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