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刨强太多了!
那段时间,张海军家的门槛可算遭了殃。
在乡下,个个都是沾亲带故,什么面试择优录取之类的根本不可能,街坊妯娌上门就说我家闺女想去市里给云峰的鱼粉店忙事,海军呐,你给你侄女安排安排……连拒绝的机会都不给,没法谈,张海军真是愁的不行,感觉选谁都得罪人。
还有些精于世故的伯叔婶子,连话事人张海军也不找,直接带着自家闺女跑到市里找张妈和张云峰,各种新鲜的时令瓜果往老张家捎,还有土泥鳅和自家养的土鸡土鸭山里野味,有些舍得下血本的,山茶油和土酿杨梅酒十多二十斤的送。
最后张妈也被这事儿搞的左右为难,都是沾亲带故的,拒绝谁都过意不去。
张云起倒是挺乐。
不管怎么说,反正他是舒坦了,最近的这段时间里,喜欢吃的酸辣椒茶油炒土泥鳅每天都能管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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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五的上午,是学校的开学典礼。
张云起一大清早就起了床,初秋的气格外好,不冷不热,他穿着大裤衩跑到市一中的足球场上溜圈,溜圈溜到一半的时候,遇到了上学路过的初见,或者说是背着书包的初见一直坐在草坪上看他。
以前每天张云起都会在五点左右准时来学校足球场跑步,锻炼身体,而初见往往会在五点半出现在足球场旁边通往教学楼的马路上,刚开始两人只是打声招呼,后来有一天,初见站在足球场上看了会儿跑步的张云起,然后坐在草坪上看书,两人也不怎么说话,默默地做着各自的事情,直到临近六点半的时候,天光越亮,渐渐有人,初见才会站起来,笑着招手,和张云起打招呼,才去教室。
今天初见没有看书,她坐在青草坪上双手抱着膝盖,目光随着那道在晨光里奔跑的少年身影游弋,有点怔怔出神。
初秋的清晨空气清新,天边的微光已经浓了,洒在女孩纤细柔软的身体上,白的透明的小脸上,干净明亮的眼眸里,偶尔有轻风吹过,卷起青草叶冲上天空慢慢零落,美的像一副新海诚的画。
张云起转弯跑到她面前,笑着问:“怎么不看书?”
初见仰了下头,看到张云起脸上布满细密的汗,就伸手拉他的手臂拉到身边,掏出纸巾给他擦了擦汗,说:“不太想看。”
张云起顺势坐在初见的身边,有一股淡淡的青草味冲入鼻子里,他说:“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挺难得的,不会是等下要上台演讲,心里紧张吧?”
初笑了下:“可能吧。”
张云起又问:“演讲稿准备好了没?”
初见摇了摇头:“都还没写呢,我有点不知道说什么。”
张云起道:“那就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简单点。”
“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初见侧着脑袋看张云起,两个人的肩膀微微靠着,脸凑得很近,甚至可以闻到对方的鼻息,初见看到张云起下巴没有剃干净的胡渣,心脏微微地就有点攥紧了。
张云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