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说的那些话,顾玦难道没有听到吗?
都说宸王治军,治军公正严明,以身作则,所以才会在北地与北地军中这般有名望与军心。
他不是至少得问问整件事的经过吗?
就算他为了宸王府的脸面,不能让楚千尘给她道歉——其实,她本来也没指望顾玦会给她主持公道,只是希望在他心里埋下一根刺……
“表……”
袁之彤樱唇微张,还想说什么,但顾玦已经侧首去看楚千尘,把手中的一个葫芦形袖炉塞到她手里,“拿着。”
方才他给她的指尖上药时,就发现她的手又冰又凉。
楚千尘反应很快,连袖炉带手地都给拽住了,两个人四只手一起捂着小小的袖炉。
“……”被无视的袁之彤只觉得脸颊火辣辣地。
这一瞬,她又感受到了方才他们一起做毽子时那种旁若无人的亲昵。
这分明是楚千尘在向她宣誓主权!
袁之彤又尴尬,又羞窘,像是哑巴似的,再也发不出声音,双脚更像是灌了铅似的,寸步难移。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后方那些贵女灼灼的视线落在了她背上。
不一会儿,惊风捧着一个两尺长、两尺宽的木匣子来了。
打开匣盖,就能看到木匣子里装着七八个色彩斑斓的绣球,仿佛一个个姹紫嫣红的绣球花似的。
这几个绣球个个都华贵精致,有的像袁之彤那个一样饰有金铃与流苏,有的缝着一颗颗红珊瑚珠子,有的是绣球外还罩一个赤金镂花球,有的是由云锦所制……
这些绣球非但不比袁之彤的那个差,反而更精致、更好看。
惊风恭敬地把这些绣球都呈到了楚千尘身前的桌上。
“若是不够,再让惊风去内务府取。”顾玦顺手抓了一个外罩赤金镂花球的绣球,漫不经心地把玩了一会儿。
楚千尘随口应了一声,抓着顾玦的手腕,凑过去看了看他抓的那个绣球上的鲤鱼纹与蝴蝶纹,笑了,“你这个就给月影吧。”
她又从匣子取了一个饰有金铃的绣球,抓在手里随意地往上掂了掂,绣球被抛起时,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
“不错。”她赞了一句,然后就笑眯眯地对袁之彤说道,“给。”
袁之彤:“?”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对方蓦地抬臂把绣球扔了出去。
袁之彤不由想到了刚刚自己故意把绣球扔向楚千尘的那一幕,霎时花容失色。
第一反应就是楚千尘这是在报复自己!
“啊!”她下意识地发出惊呼声,同时,双手抬臂护住自己的脸,踉跄地往后退去。
她退得太急,差点跌倒,幸而她的大丫鬟伸手扶住了她。
可袁之彤站稳了身子后,却发现那个绣球根本就不是砸向她,而是往另一边飞了过去,稳稳地落入了江沅的手中。
江沅朝袁之彤走去,堪堪清秀的面庞上面无表情,一言不发的样子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