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丹顿戴在手腕上,随后关上了抽屉。
“我可能要出趟远门。”
江洋道。
陈岚躺在床上,微微点头。
“这段时间,家里就交给你了。”
江洋拉开房门:“有事就打电话给我。”
随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房间。
当江洋驾车离开青山公馆的时候,心中出现了一丝茫然。
像当年他被大姐在京都赶出家门一样的漫无目的。
只不过当年可以在街边喝上一碗热气腾腾的豆腐脑,现在的他却没有任何胃口。
十年。
仅仅十年时间,让一个人对生命和生活失去了兴致。
唯一能坚持让他继续走下去的,只有对塞恩的仇恨。
这十年,他看到了别人看不到的,得到了别人得不到的,做了别人做不了的。
明明他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但是他却觉得自己是空的。
很多东西在渐渐地褪色,失去它们原本的意义。
曾经重要的,宝贵的,现在似乎也没有那么重要和宝贵了。
江洋突然想起最近他经常听到的一句话。
“你变了。”
而此时,他开始有些相信了。
汽车在疾驰。
车窗外的风一股脑的灌进车内,吹散了江洋的头发,也吹散了原本整叠堆放在后座上的文件。
那些都是他的工作。
每一份文件背后,都牵扯着至少以亿为单位和量级的生意或事。
这些年来,他除了工作还是工作。
就像一个机器。
准确的说,他就是一个机器。
为了揭开那个面纱,他已经杀红了眼。
为了到达那个目标,他已经丧失了心智。
昨晚白承恩的一席话,让江洋的心中再次有了一些涟漪。
细细回想起来,他确实亏欠了身边太多的人。
可……
他自己又何尝不是一个人呢?
众星捧月,所有人的焦点集于他的身上,他的情绪,一举一动可以牵扯甚至影响到身边的所有人。
每一个人都在乎他的脸色,每一句话。
但越是这样,越是愈发的让这个男人喘不过气。
这种无形的压力日积月累,让他变成了一个真正的行尸走肉。
最起码此时在急速奔驰的江洋,眼神中是没有色彩的,是黯淡无光的。
欲戴皇冠,必承其重。
八个字,把此时这个男人的状态描述的淋漓尽致。
“吱……!!!”
刺耳的急刹车声响起,轮胎在公路上摩擦升起滚滚烟雾,留下了触目惊心的印记。
江洋掏出手机,拨通了沈一彤的电话。
“安排一个航班。”
“去一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
“哪里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