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汝等作为庄家收取一定比例……”
陶蛊倒吸了一口气道:“陶邑商贾云集,不少人在货殖大赚之后都满载钱帛黄金。但此处却没有太多值得玩乐的事情可供消遣。若是有了这么一处地方,商贾们的钱帛的确有了去处,能流进汝等的袖中,再被曹国府库抽取十分之一,虽然知道汝等居心不良,可也是一个敛财的好法子。”
他挠了挠头,说道:“这其他的我都能理解,可这蹴鞠究竟有什么好看的?圈个场子让众人一起踢,跟齐国倡优在市坊外表演的有何区别?”
子贡大笑道:“一年前我在新绛成乡初次听闻时,也是和你一样的想法。但赵氏的蹴鞠可不同于齐国的蹴鞠,到时候你便知道了。你说市吏要仰人鼻息,且获利极小,愿意投靠君子。我知道你对陶市极其熟悉,虽然部分人可以从商丘的酒肆里直接调过来,可还是从本地选取方便些,尤其是那些里闾内擅长斗鸡、角抵的,还请你去一一寻来。”
赵无恤没有用后世的脑洞乱来,毕竟不同时代人有不同的喜好,这些选定的项目。除了蹴鞠和赛马外,大多是春秋时各国很流行的娱乐活动。
就比如说斗鸡,在这时代经常有贵族玩,十多年前。鲁国的季孙氏和郈氏斗鸡,季孙意如给鸡套上了皮甲,而郈氏给鸡戴上了金属爪子,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这件事情还引发了一场内乱。
一旦市坊里闾有斗鸡者,便会观者如堵。赌斗者甚多,角抵也是如此。
毕竟赵无恤时间有限,只能带着兵卒在陶邑停留数日,所以内城定位为贵族销金窟的“忘归”酒肆一时半会开不起来,只能先把外郭的露天场地架子搭建好。把这些民间高手抢先笼络到产业中充实,是很紧要的事情。
陶蛊下定了决心,要继续和子贡赚大钱,不过他也存了另外的心思,觉得若是有自己在这个产业里盯着,或许就能防止一些对曹国不利的事情。
他坐了一会便离开了,说是要去辞了这任人使唤的小吏之职,然后帮子贡在陶邑市坊间寻找擅长角抵、斗鸡之人,以及愿意学习赵氏蹴鞠的年轻少年。
当子贡长出了一口气转回头来时,却见身后的封凛一拜到底:“从今以后,凛再也不敢与子贡以同僚相称,得以师事之才行,请子贡教我辩才。”
……
时间到了五月下旬,盛夏时节越发炎热,蝉鸣响彻了整个济水河两岸,而陶邑的士大夫、国人、商贾的心情,也如同这炎夏一般躁动。
先是驻扎在外郭,打着晋国赵氏玄鸟旗帜的六七百人突然开进了离济水河边的一处荒地,这里伫立着些许低矮的民居,遍地长满了蔓草灌丛。
那些卸下了甲胄,身穿短衣,头戴防晒竹编帽的赵氏士卒扛着曹国府库提供的铜臿,开始铲平障碍物,开挖夯平土地,曹国司城署也派了不少工匠和隶民来帮忙。
五天以后,这里初步建成,一些土木结构的简单建筑拔地而起,场地也被用篱笆圈了起来,外人看不到里面的情形,又是好奇,又是揪心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