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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了,我尊贵的大人!雄鹰低下了他高贵的头颅,像比他更强大的凤凰致敬。”沐恩听着这令人有些许反胃的话,终于知道自己的师兄真的不算爱拽文,也明白了为什么人们对游吟诗人的评价最多的是‘脸皮厚’而不是‘浪漫’。
“不知道大人想让我怎样为您挥洒我的忠诚呢?”西蒙凑上来,鼻青脸肿的脸上露出的笑容宛如猪头。
“我想让你帮我写一首史诗。”
“史诗?唉!您早说嘛,那样我就不用挨揍了,这是我的本行啊!不过恕我问上一嘴,是关于谁的?”
“关于我的。”
我们都活在历史之中,它由我们擦肩而过的每一秒堆砌而成。
所以哪怕我们都终将逝去,也请你认真刻下我们每个人的名字。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西蒙就住在了属于沐恩家的药园中,他说闻着青草的气息更有助于他的创作,素日里也会隔三岔五的上沐恩的门来炫耀他铺张的辞藻。
沐恩其实对这些都没什么兴趣,只是想有个人记录下来他原原本本的经历与想法罢了。
所以这部史诗目前读起来仍略显沉闷,到目前为止都没有什么果敢盖世的情节发生,而在沐恩的授意下,其中的言语也就无疑不再那么文辞矫做、佶屈聱牙。
仿佛只是在叙述每一件生活的小事,至于后来者能否从哪些寡淡的字里行间体会到笔墨之下所刻意压制的汹涌,沐恩不知道也不在乎。
然后这个夏天就在这样没有什么压力也不需要思考更多的氛围下悄悄地过去了,十三周岁的生日也平平无奇,行省中的贵族完成任务似的来参加宴会后又完成任务似的告辞离去,沐恩甚至不愿露面。
“我就觉得这些大人们都有些奇怪。”次日西蒙找到了沐恩,与他交谈。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沐恩发现这个人竟然是哪种刚认识的时候油嘴滑舌。但是认识久了以后反而会变得正常很多的哪种人,他到底是拥有着怎样的灵魂让沐恩无法猜透。
“哪里奇怪了?“沐恩并没有注意来宾的神态。
“怎么跟您说呢……就是那种,仿佛和你家并不熟悉所以表现的很不自然的感觉。“
“为什么这么说?“
“我太了解贵族了,他们是自信而傲慢的。但昨天,我只能从他们的眼睛里看到紧张,每个人都被胁迫般,连话都说的很有分寸,似乎很是警惕——甚至连我都无法从他们身上得到什么有用的讯息。“
沐恩漠然一笑道:“世界上没那么多的阴谋,西蒙。你不用关心这些。“
“那好吧,如您所愿。“
除此之外还有件不得不说的事。
在即将开学的一个月前,有位意想不到的客人莅临沐恩家的庄园。
华丽的马车车身装饰精雕细琢,是远超阿尔丹行省乡绅的美术风格,昭示了主人非同一般的财力与品位。
每个看到那辆马车的人都在惊叹,兀自猜测着这辆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