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一声合上了折扇,轻轻在昭嫆雪白的额头的一敲,“朕是惦念着嫆儿的身子,才特意来的。你不高兴,还跟着酸起来了!”
昭嫆抚了抚额头,噘嘴薄嗔,“皇上还好意思说,臣妾身子不适,还不是被皇上给闹的?!”
康熙想起数日前的良夜,不免心中旖旎,“是朕太鲁莽了……”说着,他垂首附耳问道:“朕……弄疼你了吗?”
昭嫆立刻横了他一眼,满是嗔怪之意。
康熙笑了笑,将折扇撩在了炕几上,便执着昭嫆的手坐在了罗汉榻上,耳语道:“还生朕的气?朕……也是一时情动,不能把持,才会如此。”
什么情动?纯粹只是精虫上脑罢了!
昭嫆掀了掀眉毛,懒得与他计较,眼下正值午后,灼热的阳光透过支摘窗的蝉翼纱投射进来,仍晒得人后颈发烫,后脊便腻腻了出了一层薄汗。昭嫆顺手抄起了康熙那把折扇,唰地,便给自己扇起了凉风。
唉,这宫里团扇是够精美绝伦,可那完全就是装饰性的玩意儿,根本扇不出多大的风,还是这折扇好,扇动起来,鬓角的残发都飘摇飞舞了起来,当真是消汗。
才扇了没几下,昭嫆才注意到这扇面上的书画与众不同,上头的墨迹还是崭新的呢!
于是忙停下手,仔细瞧,画的是皓月当空、彩蝶双飞,瞧着工笔细腻,似乎是康熙作的画。不过那题词……明显不是康熙的笔迹。
那是一首十分应画的题词,纳兰容若的《蝶恋花》:辛苦最怜天上月,一夕如环,夕夕都成玦。若似月轮终皎洁,不辞冰雪为卿热。无那尘缘容易绝,燕子依然,软踏帘钩说。唱罢秋坟愁未歇,春丛认取双栖蝶。
绝世好词啊!
字写得也极为潇洒灵动。
见昭嫆看得入神,康熙笑眯眯问:“这词写得不错吧?”
昭嫆淡淡道:“那还用说!这可是纳兰容若的词。”
康熙愣住了,“你怎么知道这是容若的词?上头可没落下矜印。”
昭嫆有些傻眼,她在看了看那崭新的墨迹,突然想明白了,尼玛这应该是纳兰容若刚刚做的词吧?也就是说,按照康熙的思路,她应该是第一次看到这首词!
昭嫆忙镇定地笑了笑,“如此凄婉缠绵,悱恻动人,除了纳兰容若,还有谁能做这等绝妙好词?”
康熙点了点头,“倒也是。”
“好一句‘不辞冰雪为卿热’啊……”昭嫆喃喃道,这纳兰容若不但是满清第一词人,更是个难得的痴情种子。
不辞冰雪为卿热,是《世说新语》中的典故,荀奉倩与其妻子感情甚笃,有一次其妻患病突发高热,为了给妻子降温,荀奉倩便脱掉衣服跑到庭院中,让冰雪冷透身躯,再跑回房中,抱着妻子降温,如此来回多次。然而很可惜的是,他的妻子还是死了,荀奉倩也重病不起,随之而去。
而很不巧的,纳兰容若也失去了爱妻,正沉浸在哀恸中,所以才有这等凄婉悱恻之词。
康熙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