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在旁,四贝勒赶忙行了一礼:“多谢淑母妃照顾阿藻,儿臣感激不尽。”
“阿藻……”淑妃喃喃念着,“罢了,本宫今日也乏累了,回去歇着了。”
李氏悬着的一颗心这才落回肚子里,幸好……淑妃娘娘终究还是向着她的。
四贝勒忙对淑妃道:“那儿臣改日再去向母妃致谢。”
淑妃脚下微微一顿,叹息道:“四贝勒需记得,家和万事兴。”
四贝勒一怔,淑妃是阿藻的堂姑母,可她……竟替嫡福晋说话,四贝勒沉默了片刻,便点头道:“母妃的意思,儿臣明白。”
恭送了淑妃,四贝勒神色凛然,问李氏:“好端端的,怎么会动了胎气?是不是有谁……推了你?”
李氏垂下眼睑,低低道:“梧桐台枝叶繁密,月光不漏,一片漆黑,就算有人推了妾身,妾身也根本看不清是谁。”——这话,就是承认了有人趁黑推了她一把。
四贝勒眼中一片愤怒,“这里可是畅春园行宫!她竟如此胆大包天?!”
李氏露出苦涩之色:“爷生气又有何用?就像之前弘昐患病一样,都是无凭无据的事儿,谁也不能把她怎么样了。”
听了这话,四贝勒心中翻起滔天的怒意,他不由攥紧了拳头。
淑妃轻一出来,便看见梧桐台下,神色落寞的四福晋乌拉那拉氏。
四福晋见到淑妃,眼中满是防备,却不敢失了礼数,连忙屈膝一礼:“淑母妃金安。”
淑妃打量着眼圈已经通红的四福晋,方才四贝勒说的那些话,她在里头自然也听见了,淑妃淡淡道:“今夜月色极好,四福晋陪本宫走走吧。”
四福晋一时揣摩不定淑妃的意图,只得跟了上去。
深夜寂寂,蓬莱岛上夜风呼啸,带着秋日的清冷与潮湿。
漫步走着,渐渐远离了梧桐台,月光极清极明,照得前头的路也一片清明。
淑妃看着脚下的六棱石子路,才幽幽开口:“这次的事儿,你必定觉得冤枉得很吧?”为了避嫌疑,四福晋甚至连产房都没进,一应都交给接生嬷嬷和太医。饶是如此,四贝勒还是怀疑是她暗中使了什么手脚。
四福晋咬了咬嘴唇:“怎么?母妃莫不是要替我打抱不平吗?”
淑妃淡淡一呻:“你有什么好不平的?!若非有之前弘昐险死之事,四贝勒今日岂会怀疑你一丝一毫?!”
四福晋不由噎住了,是啊,从前爷虽然不宠爱她,起码十分信任她……
淑妃停下了脚步,她回头看了四福晋一眼:“所以你今日被疑,并非无端!”
“母妃是特意来教训我的吗?”四福晋抬头,眼中一片愠怒之色。
淑妃望着倒映在蓬莱湖中的皓月,正色道:“本宫处身宫闱多年,见多了人心算计之事,但大多数人都不会加害……那些根本不足以动摇自己地位之人。”
淑妃凝眸打量着四福晋便那张变幻莫定的脸,沉声道:“所以,本宫很是不解,你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