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军中并不缺少,他受指使负责在前面表演,旅帅在背后等待时机。
按照预定好的剧本,杜规闹事,李嗣业前来管束,被顶撞得驳了面子,下不了台。然后旅帅登场,杜规登时像小狗似收了气焰乖乖蛰伏,展现出旅帅的震慑力。
这就是给新任官吏下马威的套路,一来向李嗣业摆明,你在团里镇不住场子,只有依靠我才行。二来也是警告上级,不要插手他旅帅队伍里的事情。
谁知道这新来的校尉上场不讲官面路子,竟然亲自动手把演员给打残了。他们刚琢磨着如何收场,却又被李嗣业一嗓子喊了出来,只好硬撑着把预定的套路给演下去。
李嗣业明白这一点儿之后,就好处理了。他正愁如何找借口让田珍藤牧上位,你们两个既然主动承认错误,那我不顺势而为还等什么?
军中就需要简单粗暴直接的风格,任何的花花肠子,在这种雄性荷尔蒙旺盛的地方,都不值一提。
他指着两人说道:“身为左右旅帅,刚才营中斗殴却未能及时赶来制止,是玩忽职守!还有,你们的这些部下,口口声声喊什么第十团、第六团。这里是第八团!如果谁自认为不是第八团的人,趁早给我解甲滚蛋!”
气氛稍稍有些凝固,申长史完全深藏成了李嗣业的背景色,只看着他一人在前方指责喝骂。
李嗣业将双手负于身后,面色稍微缓和地说道:“本校尉要从严治军,是非对错皆无商量余地,也不会给你们第二次机会。你二人降为队正,留待观察。田珍!藤牧!”
田珍和藤牧齐齐上前,叉手道:“喏!”
“我任命你二人为左右旅帅,执掌旅中事务。如果有人不服,可以来找我,如果你认为自己比他们更有资格当这个旅帅,也可以来找我。”
他扭头环视一周,在场的士卒皆不敢与其对视,纷纷瑟缩着脖颈低下头。
“你们可有异议?”
无人应答。
李嗣业加大音量暴喊了一声:“可有异议?!”
众人叉手喏道:“喏,无有异议!”
“既无异议,各自归队!日后若遇斗殴不加以制止而围观者,每人三十军棍!今日念你们是初犯,就免了!散!”
军卒们心有余悸地各自散去,两位旅帅脸色怨郁,混在人群中回过头去看背朝他们远去的李嗣业一行人。
申长史不知何时已匆匆离去,连个招呼也没跟他打。
李嗣业亲自牵着黑胖来到值房,从马背上将捆扎的棉被棉褥,铜盆,火锅等生活用品抱下来。库班尼等三名亲兵很有眼色地一拥而上,从他手中抢走东西,各自在房间里铺床,清扫,打水擦灰。
他反而站在一旁无事可干,只好无奈地说道:“随便打扫一下就可以了,不要太干净了。”
这话当然没有任何效果,反而使他们打扫得更加仔细,隔扇木框的边边角角都被清理得很干净,几案被擦得锃光瓦亮。
他从葱岭带来的亲兵们都在门外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