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昭义军的五千残兵,连同渡口的守军恐怕有六千人。”
他的副将在身边忧虑地问道:“大公子,现在怎么办?蒲津渡口已经有了防备,我们要不要撤回去?”
“为什么要撤!”李崇豹攥紧马缰高声为众军壮声道:“河西军天下最强,飞虎骑则是河西精锐中的精锐!如果连以一敌二都做不到,算什么飞虎骑!给我加速行军,最晚要在明天中午到达蒲津渡。”
前方的塘骑队突然折返回来禀报:“报!前方五里多地有一支千人左右的县兵,正往蒲州城方向前进。”
李崇豹抬起马鞭高声道:“他们一定是蒲津渡集结,左营将军,带人过去冲散他们,算是战前的一盘开胃菜!”
“喏!”跟在他身边的左营将军立刻叉手,把麾旗插在肩后,对身后的部署下令:“兄弟们,跟我来!”
左营从洪流般前进的骑兵群中绝尘而出,朝着黄土道加速行进,行出五六里地,看见前方果然有一支散乱的队伍。
将军见猎心喜,立刻从马上取出角弓,抖擞缰绳高喊一声:“一盏茶之内干掉他们!”
众骑兵挽弓在手,单手握缰向前冲锋,哒哒的马蹄声警觉了前方的县兵。县令举起横刀高声喊道:“不要慌!结阵迎敌!”
这些县兵都是从地方上抽出来的壮丁,还从未上过战场,看到高头大马的飞虎骑冲来,早已经被吓破了胆,如同没头苍蝇似的四处乱窜。
飞虎骑接近他们七十多步远时腾出双手,拉满了弓弦进行攒射,逃跑的县兵们背部中箭纷纷倒地,没有被射中的人逃得更快了。
县令一看这架势,慌忙将手中的刀扔掉撒腿就跑,但敌军的马匹已经追了上来,握着骑枪对准他的后狠狠地攮了进去。枪头穿透了胸膛倒地而死。剩下的人或四散逃走,或被立地格杀。
这场小小的插曲确实没有超过一盏茶时间,等李崇豹的大部队赶上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在打扫战场了。
白孝德率领的两千骑兵与李崇豹的经历大同小异,他们已经绕过了宝鼎县和万泉县,逐渐向河津靠近中。
……
蒲津渡黄河泥沙滩前,唐军兵卒们正在挖掘陷马的壕沟,更多的士兵就附近坎伐来的树木做成木桩钉入泥土中扎成排墙。
李光弼双脚踩在泥污中,双目时而焦躁地望着黄河对岸,下游处山岗上的耸立的鹳雀楼在朝阳的红日下更显沧桑。他又将目光转向了蒲州城方向,心中暗暗期望河西军不要这么快攻过来,更希望他的猜测是错误的,或许李嗣业一心求稳,并不会想出这种出奇制胜的险招。
蒲津渡是黄河上最有名的一个渡口,蒲州也被司马迁称之为天下之中,这里是上古中国的发源地炎帝的故里。它的东边是著名的普救寺,西南隔着黄河相望的是鹳雀楼。
他们要防守的是渡口的黄河浮桥,此桥是开元年间由宰相张说亲自督建,把扎下的木桩改成了四十多吨重的铁牛,以铁链连接黄河两岸,铁链下方挂上浮船,上面铺以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