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行西行进了十余日,云悠然一行终于进到了西南往东南的最后一州,上阳漳州地界。
日暮降临,刚想于一处小镇客栈落脚时,一个小乞丐给他们送了封信过来。
南烛见信封上写着“云四姑娘亲启”字样,立刻问那小乞丐信的来源,那小乞丐说是镇东头一个大哥哥,给了他十个铜板,让他给送过来的。
南烛正要和池充带着小乞丐去找那送信者,却被桓楚给拦下了。
不过是不明身份的凡人送给了小丫头一封信,整那么紧张做什么?有他在,能出什么乱子?
南烛和池充见桓楚发了话,他家小郡王和池小侯爷也都点了点头,便歇了去追的心思。
早已下马的他,行至定王妃马车外,向内禀报过后,将信送到了云悠然的手上。
于陌生小镇收到来历不明的信件,云悠然倒没太在意。
只是因尚在马车上,虽好奇,但她也并未当场拆开。直到进到客房,她才拆了蜡封,发现其内只装着一张不大不小的纸条。
将纸条取出,见其上没头没尾只写着“迎令尊于北齐帝都做客,一月内,定王妃想必应该能赶到。过期,恕本王不再恭候”这么几行威胁意味十足的字。
北齐帝都?
此信不是洛玄郢写的才怪。这是想引她前往,要为水若琼出气,还是要给他丈母娘报仇?
拿她爹威胁,堂堂北齐离王,就这点本事?
要说之前,云悠然虽不太能欣赏洛玄郢那一挂,好歹也没多反感。那么现在,对于施出如此卑鄙手段的他,只剩满满的嫌弃了。
他既要以她父亲相威胁,那么,他父亲暂时应该安然无恙。
只是上阳东南离北齐帝都可不近,对方掳着父亲前行,势必会能走多快走多快。大冬天的,没内力护体的父亲少不得要吃些苦头了。
她一心不与他人为敌,怎奈总有觉得她好欺负的一再挑衅。
西离一路上的刺杀,被她们灭了那么多,原以为蠢蠢欲动者会因此收敛。
事实证明,出西离时再无一人敢来送死,应该算是震慑住了一大部分吧?
这洛玄郢到底哪里来的底气,认为可以例外,可以威胁的到她?
北齐帝都又如何?
洛玄郢虽是北齐亲王,可他还不是北齐帝王,连储君都不是,西离帝都还称不上是他的地盘。
即便是他的地盘又如何,又能奈她何?
收到“战书”的云悠然并未声张,跟没事人一样同她师父他们一道用完了晚餐。
餐后,她去了师父房中,跟师父说她有事需去一趟北齐帝都,没法再送她师父回去了,明日就得北上。
虽小徒弟没能具体说清因何事而往,但只当徒弟不方便说的童神医并未多问。跟徒弟叮嘱了句万事小心,便让她返回早些休息。
即将同师父分开,云悠然哪里肯立刻走,跟师父和两个明显表达出不舍之意的小师弟聊了半个多月时辰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