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仙岩在一片金光灿烂、梵唱庄严中缓缓升空,石上之人尽是欢喜雀跃,地上还未散去的人群也是赞叹敬畏,对凌霄宗崇仰之心越发深了几分。而这块巨岩寥寥升起,一直升到了距离地面三十多丈高的时候,忽地一顿,上升之势停了一下后,金光陡然大盛,瞬间加速,如此一块庞然大物却是向着沧海深处如飞一般冲了过去。
巨岩之上,随着拜仙岩飞快而平稳地在半空中飞翔,许多光圈中的凌霄宗弟子似乎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一一放下手来走出光圈法阵,三三两两地在一起低声聊着,只有站在最前头那个最大的光圈中的王亘,已然巍然不动,保持着施法用功的姿态,像是在掌握着这块巨岩匪夷所思飞行的方向。
在王亘身后,甘文晴看了一眼站在身旁的康宸,道:“康师弟,我下山数日,刚才才从王师兄口中得知杜师兄出事,他现在到底如何了?”
康宸年轻英俊的脸庞上掠过一丝无奈之色,但看得出他对甘文晴还是颇为尊重,平日里关系想必也是不错,说话举止间都还算亲近随意,当下微微摇头,苦笑道:“师姐,你也不是不知道我那位师兄的脾气,老大不小的人了,还是跟个炮仗似的一点就着。当日孙长老不过就是说了他两句,他就不管不顾地发作了,也不想想孙长老毕竟还是他的长辈……唉,这次真是把我师父气了个半死,现在还把他丢在黑云洞里关着反省呢。”
甘文晴皱了皱眉,拉着他走开几步,低声道:“你与杜师兄都是掌门师伯门下,怎不替他向你师父求情,掌门师伯在宗门里德高望重,有他出面,事情或有缓颊余地。”
康宸耸了耸肩,道:“就是因为我师父是掌门,这才不好说话啊。”说到这里,他忽地眉头一挑,似乎想到了什么,转眼笑嘻嘻地看着甘文晴,道:“原来师姐你果然还是对我师兄有几分关怀之意啊,这敢情好,待我找个机会把这话传给了他,还不得把他给高兴坏了。”
甘文晴啐道:“浑说什么,小小年纪一点也不学好,现在还敢调戏师姐了么?”
康宸登时一缩脑袋,求饶道:“不敢,不敢,师姐饶命,不然就算你不跟我算账,杜师兄知道你生气了,怕也要过来扒了我的皮。”
甘文晴没好气地道:“没个正经,我不过是看在往日与杜师兄关系不错,又是同一轮新人弟子辈出来的师兄妹,这才关心问上几句。那黑云洞中阴气极盛,对本宗道法修行颇有坏处,在里头呆得时日久了,只怕于道行不利。”
康宸叹了口气,不再开玩笑,道:“谁说不是呢,但是如今杜师兄闯了大祸,连师尊大人都惹怒了,最最要紧的是,他胆大包天到连本门那位师叔祖都骂了,话还说得难听,直接就说是老祖教徒无方,一大把岁数教出了孙长老这么个见识不明的老头,可见也是糊涂的,这……”
甘文晴还是第一次听说那位胆大包天的杜师兄居然说出了这般大逆不道的话语,一时间也是愕然之后无语以对,面泛忧色,摇头不止。半晌之后抬起头来,甘文晴却只见康宸站在一旁,面带恳求之